晏珩愣了一下,他微微收了收手指,眸色沉了几分。
玉阙仙子死后的那几年纪宸到底是什么过的,晏珩连想都不敢去想,要知道整天过着担惊受怕的日子,像过街老鼠一般地东躲西藏,食不果腹,衣不御寒对一个十岁出头的孩子是多么的残忍,况且每天还要躲避正道和魔修的追杀。
顾慕仪笑着出来调节氛围,“鬼王之心,人人皆知。现在大敌当前,就算不能同仇敌忾,还希望各位道友不要自相残杀啊。”
郄子清咬了咬牙,开口道:“顾家主还是不要再说这些虚的了,我相信就算没有这群魔修,我们照样可以打败鬼王,因为邪不压正!”
越岚呵斥道:“子清,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
郄子清愤恨地道:“师父,我说的都是事实。倘若各位前辈觉得如果不拉拢栖云山,他们可能反戈,不如就在此歼灭栖云山的人。”
夜枫面色一紧,斜睨了一眼郄子清。
凌霜子厉声道:“郄子清,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不许胡闹!”
郄子清反驳道:“掌门、各位尊者,难道你们忘了当初百年前那场大战到底死了多少人吗?我现在是胡闹吗?纪烨烽当初为了亡妻就打破不易维持的和平,难道不是胡闹吗?!”
凌霜子愤怒地拍桌而起,渡劫期的威压席卷而来,“把他带下去!”
郄子清咬了咬牙,还想再说些什么,最终只是红着眼睛走了出去。
看似一场垂髫小儿的闹剧,纪宸却把郄子清的每一句话都记在了心里,他不知道当年那场大战的起因为何,原本单纯地以为只是一个合久必分,分久必合的问题,现在看来,他年少时的猜测和不安在这里都得到了一个合理的解释。
相爱,却爱得太深明大义,失去,却是蚀骨灼心,无法挽回的。
倘若纪宸现在去问他父亲,后不后悔,估计答案只有一个。
不过,现在的重点可不在这里。
凌霜子歉笑道:“望诸君海涵,鄙派管教不严,让各位道友见笑了,不知栖云山的道友如何称呼?”
纪宸笑道:“贱名不足挂齿,如果刚才那位小友的担心也是各位的担心,不如我们今天可以立个血誓。”
凌霜子摆手道:“道友不必执着,小孩子信口雌黄,不足以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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