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后,他甚至产生了一种错觉,好像只要自己安安静静地过好这一天,莫渔还是会在晚上回来。
他的离开只不过是因为天亮了。
和罗女士最疏远的那几年,岑江格和她只会在大年初一一起吃顿饭。
今天他也去了,罗女士张罗了一桌菜,他看了下,已经没有莫渔最爱吃的金汤肥牛和千层饼了。
两个人绝对吃不完这么多,两人静悄悄地吃好,罗女士去了客厅看电视。
大年初一的下午并不安静,到处都是欢喜的声音,岑江格拧开水龙口开始洗碗,愣愣地发了会儿呆,飞快地干完了活儿。
罗女士看他从厨房出来问:“要走了吗?”
岑江格:“嗯,婆婆那里还没去。”
罗润兰:“开车了吗?开了车的话把我也捎着。”
放了假的大学校园只有老师和他们的家属,天气好,不少白头发的老教授们在操场边的椅子上坐着,从背影来看排得很整齐。
岑江格抿着唇短促地笑了一下,又很快绷紧了脸。
罗女士发现了:“哟,不生气了?”
“我没生气。”岑江格硬声硬气反驳。
“你生没生气我还能看不出来?”罗女士在后视镜里照了下自己的头发,“大年初一的,开心一点吧,有什么事情还能过不去了?”
岑江格不吭声,硬邦邦地一脚刹车踩住,按了手刹。
黎翠也是一个人过年,她早就打扮好,在沙发上坐着等来拜年的姨甥两人。
罗润兰先进来,脸上的笑就和她平时差不多,没多大热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