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有一股极易被忽视的轻柔力量,不痛不痒却感受强烈,而且这股力量非常坚韧,始终以固定频率“骚扰”岑江格的心。
他睁开眼,顺着那股力量去了。
可供人鱼通行的水系四通八达,在力量的引导下,岑江格始终目标明确,他干脆利落地跃出水面,浑身湿淋淋地打车。
……没有司机愿意载他。
这就像爬山到了最后一级,不累不渴不饿,可是景区偏巧封锁了最后一级台阶。
岑江格面无表情地掏出钱包,把所有的现金放在仪表盘上:“这些钱晒干都是你的。”
出租车在陌生城市里没有走一点弯路,二十分钟后,岑江格站在了一家宠物店的门口。
和想象中凶狠的地方不一样,宠物店的装修非常温馨,软软的地毯和明亮的光线配合着,丝毫看不出洗澡间居然囚禁了一只人鱼。
那股力量消失了。
岑江格感觉自己的每一步都好像替代那股力量反击着自己的心脏,所有如潮水般散去的记忆又如潮水般涌了回来,他的目光从坚定到迷茫,最后变成了清明。
他居然丢掉了他的小人鱼。
他掀开最后一道屏障,看到了被挂在空中的莫渔。
再形象一点,小鱼干莫渔。
比起断尾时的毫无光泽,眼前的莫渔像是从沙漠走了一趟,覆盖在腰间的鳞片都干得翘了边,一头黑发更是不知道经历了什么,灰头土脸地支棱在背后。
岑江格踉跄了一下,把莫渔从空中解了下来。
莫渔迷迷糊糊睁了睁眼,看到是他,笑了一下:“哟!”
岑江格亲了一下他干枯的嘴唇,回了一个“哟”。
莫渔:“切克……”
岑江格捂住了他的嘴。
头顶的灯丝在这喜庆的重逢里轻轻断了,发出“嘶”的预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