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鱼的眼泪并不是珍珠,就是最普通的液体,却像珍珠落玉盘一样,接二连三地坠在了伤口上。
岑江格下意识想接住眼泪,他既不想看莫渔哭,又怕离开的沙人闻到气息去而复返,只能笨拙地用手背去蹭他的眼皮:“别哭了,冬青女士来了骂我怎么办。”
莫渔格外听话,跑去卫生间接了一捧黄水,唤了冬青,又扑腾腾跑回来,心疼地抱着岑江格的手,瘪着嘴,却也没再哭。
气氛从来没有这么亲热密切过,岑江格虽然手指疼得厉害,还是坚强地从牛仔裤的裤兜抽出契约书,在莫渔期待的眼神里点燃了。
冬青女士到时,重生的契约书刚从空中降落,她眉头一拧,手杖在地上一敲抬起来对准他俩:“大难不死,你们还有心思闹离婚?”
“妈——”莫渔的眼泪都流光了,此刻更像是假嚎,他搂住冬青,“我要吓死了!”
冬青却卸了刚才的所有力气,拥着莫渔跌进一旁的沙发,她的手一一摸过莫渔脸上的血痕,看着岑江格不知该说什么。
岑江格摆摆手,脚没割破,却一一瘸一拐地出了卧室。
看着岑江格下楼,莫渔鼓起脸有点不好意思:“他特别厉害,反应特别快,用血骗过了那个沙人。”
真是我的傻儿子,冬青帮他捋了捋头发:“光反应快有用?人家舍得为你把自己手指头割烂,你是不是只顾着哭了?”
莫渔低声反驳:“后来没哭!”
冬青叹了一口气,一个沙人过境不算什么,但悄无声息又目标准确地围困落单人鱼……说没有事先观察她是不信的。
她摸着莫渔的头发,温柔地问:“要不要和妈妈回家?”
莫渔却很快摇头:“一次两次我可以回家,但总有一天我有了家,我也得保护我的小孩。”
冬青劝不了他,临走前只得留下人鱼族库存的应急体液包,颜色黄黄绿绿的,莫渔撇了眼就赶紧丢远了。
他摸着肚子,在自己曾经看中的楼梯下的隔间找到了岑江格,他已经睡着了,手上的伤口没有处理,看着就很疼。
莫渔腿一软,虚靠着他的手坐下了,过了片刻,他将脸埋进了岑江格的掌心。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