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江格被这阵势吓得就差屁滚尿流了,他拽着莫渔回到床上,还不敢蒙被子,警醒地看着卧室外的黑暗,声音很低问:“怎么了?”
莫渔:“沙人来了,他们一定是发现我落单了,我要被吸死了。”
本来已经酝酿到位的恐怖气氛顷刻间散去了,岑江格忍不住“噗嗤”笑了一声。
莫渔泪眼朦胧,往他怀里窝了窝,抬头看他:“你别笑了,我死了你算丧偶,老鳏夫,找不到第二春的。”
风沙越来越大,呼啸着拍在窗上。
更奇怪的是,除了风沙的声音,外界其实非常安静。
岑江格这才发现,所有的灯都暗了,他收起开玩笑的心思,捏捏莫渔的掌心:“我怎么帮你?”
莫渔在这节骨眼掏出手机,还是熟悉的那个记载了如何解除契约的备忘录,他手指抖得厉害,页面上上下下只停在烧了契约就能解约的那部分。
岑江格接来手机,在莫渔害怕的目光里,淡定地“Ctrl+F”,又打了“沙人”,再递给莫渔。
也许是他难得在结账外的时间展现出靠谱气质,莫渔止住了抽噎,开始读包含了沙人的中文和人鱼语混杂的段落。
他的脸越读越红,最后无奈把手机抛在一边,一手摁住岑江格的肩膀,使出了百分百的力气把他钉在床上。
然后在岑江格的惨叫里,用嘴唇把他的惨叫声堵回了喉咙。
第九章
这毫无疑问是一个吻。
但当事人显然并不享受,莫渔喘着粗气退开时,注意力仍在飞沙卷石的异常天气上。假如给他一对精灵耳,恐怕此时已经耸着挨在一起表演害怕了。
不知莫渔之前偷吃了什么,嘴唇甜滋滋的,岑江格舔了舔自己的嘴唇,闷声闷气问:“所以和帅哥接吻就能吓走那什么沙人吗?”
莫渔都没时间注意他的措辞了,回头比了一个“嘘”的口型,小声说:“没走。”
比起刚才黑压压一片的飞沙,眼下外边天空的颜色透亮了些,起码在远方已经能看到遥遥挂起的些微朝阳。
岑江格不知道莫渔在担心什么,他开了灯:“天要亮了,妖怪吃人不会天亮时吃吧?”
“是吸。”莫渔认真纠正,“不知他怎么发现我的,现在就我一个人鱼,如果他真的隔绝了外界,我真是凶多吉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