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江格颇新奇地看了眼他:“原来你还知道?”
莫渔安静了,过了几分钟,又睡着了。
他睡着的样子和岑江格第一次见他时一样,安静无害,还美丽不打呼,怎么看都是一个正常的年轻男性。
但是醒来,岑江格撇撇嘴,暴力、小气、能吃,从哪儿都看不出这应该是一头优雅动人必要时还能宰人的人鱼。
重新开回家属院已经是下午三点了,莫渔在车上睡觉,岑江格把车窗降下来,自己下车在小区里转了转。
他熟门熟路穿过老小区毫无章法的树林,进了另外一片旧楼。
这个小区初建时是两个单位合建的,单位老人喜欢用红楼、白楼区别两边。
岑江格之前在红楼住着,98平米的老房子,地板是当年最流行的水磨石地板,进门有一个博古架,在很早以前上边有一个鱼缸,养着永远的C位清道夫和流水的热带鱼。
他推开门,被扑面而来的气息定在了原地。
明明离开才几天,可熟悉的老房子看起来已经空旧得要发出老人的叹息。
他踏了进去,反手关了门,先进右手边的餐厅拉开了窗帘。
在被博古架粗略分割的阳光里,岑江格眯着眼睛把房子打扫了一遍,又给家具一一蒙上防尘布,重新退回玄关,去左手边的卫生间洗手。
黄昏的光线暗了下来,他没开灯,洗完手把香皂收进抽屉,直起腰时发现了镜子里的阴影。
莫渔小声说:“你别尖叫,是我。”
岑江格“啪”的一下按亮灯,心狂跳:“下次能敲门吗?”
莫渔苦着脸:“可以可以,先不说这个,你出去好吗?我尿急!”
在明显的水声里,岑江格站在门外,今天第二次点燃了契约书,第二次被脑门袭击。
他面无表情地收好契约书,看着出来的红脸莫渔:“尿完了?”
莫渔一边眉毛高高挑着,恨不得扑过来捂上他的嘴:“你这人怎么这样啊!”
唯一的好消息是,莫渔觉得下午睡太久,中午吃的还没消化,决定取消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