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江格很快就拿到了房产清单,没租出去的那几套房子出奇的相似,是严格意义上的可拎包入住。
他过来过去看了好几遍,想起莫渔是人鱼,选了有泳池的那套。
他去取钥匙时罗女士刚从麻场鏖战回来,看神情是赢了。
罗女士房产太多,很多年前就对详情没什么概念了,听说他选了这套,很有兴致地要来图册看了看。
她也只是看了看,交钥匙时似乎想说什么,最后什么都没说,只是在钥匙旁多挂了一个从日本带回来的平安守。
这套房子的素质实在太好,虽说面积没有多大,但上下两层的布局并不逼仄。
岑江格挑好房子就约了保洁,他没多少监工的心思,在泳池边的躺椅上糊里糊涂睡到了天亮,热气慢慢蒸腾上来时他才醒了。
手机里有几条未读消息。
去掉银行自动扣款的消息,剩下几条都来自罗女士。
罗女士不擅长抒情,平实地表达了她的担忧。她不了解岑江格生活的细枝末节,可她了解岑江格,莫渔和岑江格之间哪来的什么感情纠葛,两人陌生得可以,如今却连结婚证都有了。
明明只是很普通的诉说担忧的话,句里行间也没有多少温情可言,岑江格却捧着手机哭成了一头傻猪。
他向来不知该如何评价自己与小姨之间的关系,自从妈妈去世,两人就一直维持着现在这样很疏远的关系。
明知道有亲情的存在,感情也足够厚重,可这份亲情从来都不是他的底气。他像被挂在自行车把手上的气球,多想能被握在骑车人的手里,却始终只能和把手为伴。
他哭着喘了口气,立马拨了罗女士的电话,被挂了。
再打,又被挂了。
岑江格终于舍得擦亮眼睛看了眼时间,恐怕罗女士这会儿正和麻将亲热。
他一会儿哭一会儿笑,最后把那几条信息收藏了起来,怕不妥当,还特意截图存在了QQ相册。
他还在慢悠悠吸着鼻涕感慨亲情弄人,大门外传来莫渔的声音。
莫渔:“你哭完了吗?啊不是!我什么都没听到没看到,那个……我能进来了吗?”
看来人鱼界没有尊重他人隐私的习惯,岑江格无奈地捞起遥控给他开了门:“你怎么能找到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