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那团脏兮兮的毛团发出的咆哮吸引了恩希尔的目光,一匹成年的健壮白狼在侍卫们不断缩小的包围圈里露出尖牙,低头摆出攻击的姿势,虽然毛发的情况并不是很清晰,但它确实有着金色的瞳孔。
恩希尔推开侍卫,朝那匹明显害怕到极点的动物伸出手,他的亲卫队一边高呼着“长官!”一边试图将他带离危险的源头,但白狼却在疑惑了一秒之后亲切地舔了舔皇帝的手指,并在原地乖乖坐好。
侍卫:“……”
莫尔凡:“……”
梅瑞里德:“……”
“放开我。”恩希尔冷静地说。
“好的,长官。”年轻的侍卫们将手从恩希尔的胸口,手臂和肩膀上松开,面红耳赤地撤离。
“杰洛特?”恩希尔试探性地询问。
白狼一溜小跑过来贴住恩希尔的大腿发出委屈的呜咽,顺便还将毛发上的污水和淤泥都蹭在恩希尔膝盖附近的裤子上。恩希尔摸摸它的耳朵,检查了一下,发现它并没有受伤后就吩咐马房的人将平时给猎犬们洗澡用的木盆端到花园里来,然后顺手把桌子上的烤羊排全都塞给了它。
于是午餐就在出人意料的“惊喜”中提前结束,恩希尔把白狼强行拖进装满温水的木盆,亲自刷洗每一根毛发。在倒掉了八桶脏水,用掉三块肥皂,并在术士的咒语下帮助烘干毛发之后,连梅瑞里德都不得不承认——
这真是一头漂亮的狼狼。
但在下午的工作时间中,恩希尔发现了除了卫生问题以外的烦恼。
“杰洛特”总是试图将自己的吻部塞进恩希尔的手心,以寻求头顶和耳朵的抚慰,它不厌其烦地一次又一次扒拉掉桌子上的文件,将下巴搭在恩希尔的膝盖上,拿爪子轻踩他的大腿,甚至不知道从哪里找出来一颗球……这让恩希尔花了将近四个小时才看完一个项目报告,效率直降二十倍。
晚餐的时候,白狼在餐厅里吃掉了整整半头烤乳牛,它还试图溜走去偷还淌着淋漓鲜血的另一半,被恩希尔拽着尾巴拖出了厨房,并在宫廷管家十分不满意的视线下,一路拖回了卧室。
“现在,躺到那里,去睡觉,等明天希里回来了我们再想怎么办。”恩希尔指着壁炉边的长毛地毯和一堆抱枕说。
现在还没到供暖系统开启的时候,凉意从搭建城堡的石材中慢慢渗透出来,白狼守在床边,看着已经换好睡衣,躺在温暖被窝里看书的恩希尔,间或抬起一只爪子,然后再放下,抬起另外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