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带土总觉得,蒙在头上的被子令他越发感到呼吸困难。在自己把自己憋死之前,他终于忍不住了。
他猛地拉下被子,手脚并用团成一个卷,抱着它一路骨碌到了卡卡西身边,直到自己的肩膀和卡卡西的撞在一起。
“卡卡西?”他试探着轻叫对方的名字。
沉默,然后卡卡西的声音响起,带着笑意:“不装睡了,带土?”
“谁……谁叫你这么晚都不回来!”带土一噎,粗声粗气地说,“我睡不着!”
他气势看起来足,实际上却心虚得很,生怕卡卡西知道自己偷听了他和响子的对话。但卡卡西好像并没有察觉这件事,他维持着仰躺的姿势,朝带土的方向转过脸来,睁开了右眼。“总共就这么几个屋子,我能跑到哪儿去?这不就回来了?”
“对哦。”他这么一说带土才反应过来,“你怎么能自己走了?”
“响子知道一个比较特殊的医疗忍术,可以将自己的查克拉输送给别人。可惜转化率比较低,我只能得到她所消耗的查克拉量的五分之一。不过至少能让我摆脱精力枯竭的状态,做一些最基本的活动了。”
“那就让我来学这个忍术!”带土立刻毛遂自荐,“以后就由我负责转化给你。反正我查克拉多!”
这件事已经告一段落,过两天你就要回到木叶,就算是学,也不太有机会用在我身上了。卡卡西暗想。
然而这种煞风景的话没有必要说出来。因此他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回答。
这时带土突然安静了下来。
“还记得吗?”他毫无预兆地转移了话题,“水门老师还在的那年夏天,我们这些同期凑在一起,在你的家里玩百物语。伊比喜讲了一个特别可怕的故事,弄得大家背后都冷飕飕的,阿斯玛就把自己的浴衣外袍脱了下来,给红披上。”
“当然记得。”虽然不知道带土为什么要提起这个,卡卡西还是点了点头。那些为数不多的美好记忆,对于他来说同样弥足宝贵,值得永久牢记珍藏。“那时候你要抢我的衣服,还要抱着我的刀,说是能辟邪。大家都笑了,说你应该把衣服给琳才对,你嘴硬说琳一点都不害怕,所以并不需要你的衣服。”
“她真的一点都不害怕嘛,”带土嘟囔道,“还在询问伊比喜细节,要挑出故事里的逻辑错误呢。”然后又有点小得意地说,“不过虽然你没把衣服给我,但还是把刀借给我了。”
“……没记错的话当时我身上就穿了那么一件,怎么给你?”
“所以等轮到玄间讲故事的时候,我就变成直接抱着你了。他们就又都笑了起来,问我难道你比刀还辟邪。”
“对。然后你又嘴硬,说是担心我会害怕。”
带土叹息。“是啊。要是那个时候我就明白过来,其实我是喜欢你的……那该有多好。”
卡卡西猛地愣住,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带土的真情流露来得太突然,太猝不及防,令他竟有些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