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前,他和由良与这四个人在赶路的途中汇合。那两名忍者也戴着潮隐村的护额,而另外两人,据他们介绍,则是和斯坎尔一样,都是政变者们从外界请来的援手。为了防止引起忍头一方的怀疑,所以假扮成了行脚商人,正好雇佣他们两个作为护卫,一同前往潮隐村。
对于这个解释,斯坎尔微笑着接受了,没有表露出任何怀疑——反正从一开始他就没打算相信由良的说辞。
隐瞒与欺骗是忍者赖以生存的重要手段。做了二十多年的忍者,他自然不会傻到去将信任轻易交托给一个初次见面的陌生人。说是去铲除潮隐村的忍头,但在斯坎尔看来,反倒是那位忍头想用计把他骗过去杀掉,这种可能性还更大一些。
至于他决定陪这帮人走一趟的理由也很简单:忍者对任务的执着他比任何人都明白,与其让对方一直阴魂不散地跟在身后,不如他将计就计,看看他们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斯坎尔不是喜欢自夸的人。但是只要他想离开某地,当今世上还真没几个人能轻易拦得住他。
在由良等人结束了谈话,向这边望过来时,棕发的青年适时弯起嘴角,露出了无害的微笑。同时,揣在口袋里的右手则悄悄抹去了大拇指上渗出的血珠。
经过一番简略的互相介绍,忍者们再次踏上前往潮隐村的路。当六人转过林间小道的拐角,身影消失在树木掩映中后,之前他们短暂驻足的那处空地旁边的灌木丛里,突然发出了一阵细小的骚动。
将和本体一样流着血的拇指按在地上,斯坎尔的影分身低声说道:“通灵之术!”
“哟。”白烟过后,出现在原地的是一脸苦相的巴哥犬。它抽了抽鼻子,打量着自己的主人。“你这副打扮真是无论多少次都看不习惯。”
“我也不习惯,”斯坎尔耸了耸肩膀,“可是没办法。好了说正事,之前的侦查结果怎么样?那伙身份不明,前来袭击我们的忍者,果然是潮隐村的人在自导自演吧?”
“情况很不妙,或许比你想象中的还要糟糕。”帕克回答,“那些人中不单有潮隐村的忍者,更多的其实是砂隐村的人。”看到青年因感到意外而微微睁大了眼睛,它的语气变得更加严肃,“你明白的吧?也就是说……”
它并没有把话说完,但是一人一狗却都明白那未尽的下半句话是什么。
也就是说这些人并不是冲着照彦的徒弟、流浪忍者斯坎尔来的。他们真正的目标是木叶的叛忍,旗木卡卡西。
“看见过我以这副模样使用写轮眼和千鸟的敌方忍者,事后应该都已经死了。”斯坎尔说,“不过近两年中,我再次起用这个身份来躲避他人的追查,因此也不排除有人通过蛛丝马迹,推断出我们其实是同一个人。砂隐村毕竟是五大国之一,情报力不容小看。”
“问题是他们为什么要突然盯上我。”他摸着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当然,我是叛忍,理论上来说谁想要对我下手,都有十分正当的理由……”
“你大概忘了一件事,”帕克说,“你的父母曾经在第二次忍界大战中参加了对砂隐村的作战。在那时朔茂真的杀死了很多人……他们的后代前来找你复仇也不奇怪。可能正好潮隐村也想要除掉身为斯坎尔的你,所以他们双方一拍即合,共同行动。”
听见父亲的名字,棕发青年的目光一瞬间变得晦暗起来。他沉默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不,不对。如果只是为了寻仇的话,早在六年前我恢复本来身份的时候,他们就可以下手了,完全不需要等到现在。或许有另外的原因,比如……”
他的手不自觉地按上自己的左眼,陷入思索之中。片刻后,他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抬眼看向帕克:“中忍考试是不是快到了?”
“确实好像还剩下不到一个月……”听他提起不相干的话题,帕克一愣,下意识回答。话说出口它才反应过来,表情立刻变得恼火,从喉咙里发出狺狺低吼,“你想干什么?别告诉我你想要去帮木叶的忙!你对那个村子早已仁至义尽,可他们却先后把你和朔茂逼上了绝路!”
“帕克,你先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