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听见你的这个称呼我总是有点手痒。”自来也啧了一声,抓了抓自己的一头乱发。“算了,说正事。不是我跑过来搀和,目前在负责跟进这件事的本来就是我。”
他说着,走过去弯腰扶起灰鹤。后者低声道谢,态度虽然恭敬拘谨,却并不像其余三人那样意外,显然是多少有所预料。
天藏睁大了眼睛。“难道……”
“没错,就是你所想象的那样。”自来也向他一点头,“你好歹也是暗部,秘密要带进棺材的原则总不会忘了吧?况且这件事当年还下了封口令,如果没有上面的应允,他怎么可能这么配合地向你们全盘托出……当然是事先得到了猿飞老师的默许。”
“那……”
“那么也就是说当年的一切你也都知道了?”天藏刚要说话,却被带土劈头打断。黑发的宇智波上前一步,眼中流露出急切的神色,“包括……包括在那之后发生的事?”
自来也看着他,表情渐渐凝重下来。
“是啊。”他回答,“我所知道的比灰鹤还要多。而我也正是来向你们——特别是你,带土——说明后面的事情的。”
————————————
四个人离开了灰鹤的家,回到了旗木老宅。没有打扰已经入睡的孩子们,他们从二楼的窗户鱼贯而入,悄无声息地进到了带土的卧室里。
自来也环视四周,眼中闪过一丝怀念而伤感的情绪,又很快被他压下。他抬手按在墙上,一阵幽暗的蓝光从他的掌心中扩散开来,在整个房间的墙壁、天花板与地面上无声流过,很快又消隐无踪。
“行了。”他在地板上盘膝坐下,招招手,示意带土、琳与天藏过来。“我们开始吧。”
“我想知道你所知道的一切。”带土毫不客气地在他的正对面坐下,目光灼灼地盯着他的老师的老师。
“我会把目前你所需要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自来也巧妙地回避了带土的要求。他看向带土和琳。“那么,从哪里说起呢……你们两个还记得卡卡西没有回来之后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吧?”
琳咬了咬嘴唇,无声地点头。
“当然记得。”带土低声回答,“怎么可能忘记。”
先是听说卡卡西被敌人所俘虏,并且很可能会在拷问之下供出不利于木叶的信息;之后又听说他已经战死,却是连尸体都无法收回;在他终于勉强收拾好心情,准备接受现实的时候,葬礼却在举行的前一天晚上被终止。渐渐有令人不安的流言在私下传播开去,直到数日后,他与琳被传唤到医院的停尸间,然后——见到了一具被千鸟贯穿了胸膛的尸体。
尽管事情已过去多年,当初那种终日惶惑忧虑、担惊受怕的感觉却永远地铭刻在了带土的心头,令他记忆犹新。那一幕幕场景至今仍会偶尔造访他的睡眠,被他深藏在内心深处的恐惧所改变,扭曲,重塑为更甚一层的噩梦。
从那时起他便懂得了一个道理。每当你觉得事情已经坏到不能再坏的时候,总会有更加出人意料的凶讯在后面等待着你。
“那就从这里讲起吧。”自来也叹了口气。“如你们所知,灰鹤的小队在赤之国的边境停留了三天,却并没有等到卡卡西的出现,反倒被叛忍们察觉了踪迹。当时的他们还不能肯定,究竟是敌人碰巧找到了他们,还是卡卡西在被抓住后不堪拷问而供出了同伴的行踪。不论如何,他们都不能在这里继续停留下去,于是便启程返回了木叶。”
“既然是暗部与根的联合行动,当然是绕不过团藏的。在得知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后,猿飞老师与团藏产生了分歧。老头子宁可认定卡卡西已经牺牲,也不愿相信他会出卖木叶,可团藏却持有相反的看法。两人各执一词,谁也无法说服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