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知到严重的压力反应。建议您赶快到专门的医疗机构接受精神养护。”
可爱的可米萨酱全息投影仍旧保持着同样的频率重复着同一句话,街角的监控摄像头像一面镜子清晰的把一方通行的身影映在上面,美工刀的刀尖和两只手上都是血迹,旁边是生死未卜的少年。
但是没有任何人来,这个孤独的世界一片死寂。
——
“喂喂,听说了吗?昨晚西高那边的两个学生被人寻仇了。”
“西高?不是挺有名的三流高中吗?那种劣等生被寻仇有什么好稀奇的。”
“哎呀不是啦。据说这次可不是小打小闹的样子,两个人都差点死了。”
“真的假的?”
“听我一个在附近上学的朋友说,好像凶手是带着棒球棍去的,两个人虽然都没死,但是其中一个脑子被砸坏了,变成了痴呆的状态,现在进了疗养院,另一个更惨,手脚都被打断了,舌头也被割了一半,被吓得疯疯癫癫的,色相黑到必须被关到隔离设施里。”
“该不会又是什么都市怪谈吧?”
“怎么会!这可是真事!真是不知道什么样的深仇大恨要割了别人舌头。”
“别说了!太可怕了!总说这样的话题会让色相变浑浊的吧!再说也不可能有这种人的!”
“都说了是真的了,怎么不相信我!”
还未上课的早上是十分喧闹的,学生们彼此交换着新奇的见闻和电视节目的剧情,上条当麻心不在焉的听着周围几个女生的谈话,整理着自己的课本。
令他在意的人终于出现在了教室门口,仍旧是对什么都不感兴趣的平淡表情,一反常态的穿了一身便服,在众多身着深灰色校服的学生中有些扎眼。
上条当麻有些紧张的把他拽到了角落里:“你怎么没穿校服?!昨天刚闯祸就别再违反校规了。”
“昨天被泼了酒。洗了。”一方通行不紧不慢的解释道。
“啊、哦。”居然忘了还有这回事。上条当麻尴尬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一会儿好好和老师说一下,别再惹他生气了大少爷。”
“嗯。”
得到了肯定回答的上条当麻略有些放心的笑了笑,准备走回自己的座位。
“上条当麻。”一方通行突然出声唤道。
“怎么了?”
一方通行兀自思索着是应该道歉还是应该道谢,如果可能的话,或许还应该说声‘再见’。
但是最终,他选择了沉默——有些事情说出来只会把别人卷入灾难里,可是上条当麻有什么错呢?他是个正常的人,普通的人,和自己不一样的人。他应该幸福的活着。
“没什么。”他说。
课,班主任走进来宣布进行自修,中年男人的目光在所有学生身上一一扫过,最终停在了一方通行身上,那双眼睛里带上了微不可查的惧意,然后像是逃离什么可怕的东西一般走了出去。
沉默的自修课弥漫着令人不安的气氛。
是要处理我们两个跑到废弃区划的事情吗?上条当麻有些茫然的想着。
突然,教室里的广播响了起来:“请3年A班的全体同学到操场集合。重复一遍,请3年A班全体同学到操场集合。”
“怎么了?”
“发生什么了?”
“今天有点反常啊。”
不少学生开始窃窃私语,却还是顺从了广播里的命令走出教室。
偌大的一片操场只有他们一个班级的学生,校门口停放着两辆车窗被铁栅栏封死的黑色装甲箱车和一辆没有任何标识的轿车。
不对。有什么地方不对。
上条当麻看到身穿深蓝色夹克的男人正与校长和几名老师交涉着什么,目光频频看向他们这边,而夹克上的标识他却再熟悉不过了——安全局。
安全局为什么会突然来这里?难道他们之中有杀人犯吗?
交涉终于完成了,蓝色夹克的男人对早已在旁边等到不耐烦的十几名执行官做了个手势,他们便各自分散开走向聚在一起的学生们。
上条当麻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被拉出了人群,两名男老师像押解罪犯一样把他强行带到了远离其他人的地方。
已经形成了某种包围圈的执行官同一时间举起了支配着,周围的学生们爆发出尖叫,不顾一切的从离自己最近的警察身边逃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