膝磕在地板上的声音很沉,炀蓝蓝心里仿佛被大锤打了一下,又疼又滞,喘不过气。万没料到,两人见面,会是这样。炀蓝蓝满腹喜悦一下子沉进谷底……
阑珊下来,厅里的侍卫都鸦雀无声地立着,没有一个敢走动。
“怎么了?”阑珊奇怪地问。
“小姐吩咐,方才值班的侍卫,都进刑堂。失职。”侍卫长正指挥刑堂的人把先前值班的侍卫带出去,后补进来的一队侍卫迅速代替了原来的空位。
“小姐呢?”阑珊吓了一跳。
“在夜哥房里。”侍卫长恭声。
这小两口,就腻成这样?阑珊好气又好笑地摇摇头,转身穿过走廊。对侍卫的事,不甚关心,炀蓝蓝不听话,跑下来吹风,才让她最心急。
通往走廊尽头的一路上,都很静。原先走廊里的侍卫都撤回到厅里去,周遭竟无一人。
七夜的房间,门洞开。
“别考验我的忍耐力。”炀蓝蓝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很沉,含着怒气。
阑珊怔了一下,急步走进去。
七夜背对着房门,跪在屋子中间,垂着头。炀蓝蓝脸色铁青,手指颤着,指着他声音渐厉。
“呀。”阑珊惊讶地叫了一声。
两人都没料到会有人敢闯进来,都略受惊地扭头看她。
“怎么搞成这样?”知道七夜一周前进了刑堂,这些天自己忙着照顾蓝蓝和孩子,就忘了这事,却从没料到,七夜会带着这么重的刑伤。阑珊不可思议地看向炀蓝蓝,因为震动,声音都打着颤,“蓝蓝……你……何至这么狠心?”
炀蓝蓝脸色一暗。
“这又是怎么了?”阑珊见七夜垂头跪在地板上,心疼地探手去拉,语气不免有点嗔怪,“蓝蓝,他还伤着呢,有什么话不好好说?”
“小姨,这话别来问我……”炀蓝蓝看七夜一身是伤地跪在面前,心里只比阑珊更疼。她一句话只说了半句,心里的委屈全数涌上来,眼圈都红了。
七夜咬唇不敢抬头看她,垂在腿侧的手颤着收紧。
“我倒只看见叶儿受欺负了。”阑珊拉了两下,七夜只是摇头,不肯起身,她直起腰,气恼地看着炀蓝蓝,“蓝蓝,快点让叶儿起身,他伤着,受不住的。”
“又不是我要他跪的,他自己心虚,您只问他做过什么……”当着阑珊又不好顶,炀蓝蓝颤着唇,又气又委屈。
“起来再说。”阑珊又去拉七夜,七夜轻轻向后挣了一下,抬起已经湿了的目光,“阑珊姨,您……别管了……”
七夜知道方才的事自己断不能说,至少这会儿说是很不合时宜,阑珊又口口声声埋怨炀蓝蓝,他只怕阑珊再缠纠下去,自己再不好过关了。不如先请阑珊回避。
谁知这涩涩的一句,竟让阑珊红了眼圈,她转头看向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