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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后。七裳可以坐起来。
正午,日光却不甚灼人。七裳只着淡色家居服,坐在轮椅里。一只左臂曲着吊在绷带里固定在胸前。
护士推着他,从别墅里出来。许久不见阳光直射,七裳举起右手挡了下眼睛。
迎面几队侍卫都点头打招呼,“裳哥好。”
七裳温和地笑笑,冲他们点点头。
护士把他推到树荫上,绕到前面,替他拭了拭汗,“手臂不要乱动,不然,右手也给你吊进绷带里去。”
她撅着嘴,轻声说。七裳四肢都受了严重的撕裂伤,医嘱是三周内不许乱动。
七裳淡淡地笑了笑,“对不起,下次不会了。”
护士对七裳的听话十分满意,又替他整了整衣襟,“要什么,跟我说,不准再乱动哟。”
“嗯。”七裳答着,目光已经飘到院子的另一侧,他看到的是刚从外面回来的六艺。
六艺从停车坪走下来,目光一瞟,也看见了树荫下的七裳。
沉吟了一下,六艺走过来,“七裳哥。”
不知什么时候,六艺自觉地沿用了七夜背着人时对七裳的称呼,象叫自家的大哥一样,亲切自然。七裳弯起嘴角,点点头。
护士知趣地走远了些,留下两人独处。
六艺蹲下来,摸了摸七裳的膝,疼惜地叹口气,“还肿着?”
“比昨天好些。”七裳笑笑。
六艺仰起头,看着七裳,在自己心目里无所不能的七裳哥,有一天,竟也要坐在轮椅里,这让他心里十分难过。
“过几周就好了。”七裳安慰他说。抬起右臂,想拍拍六艺肩头,又想到不远处小护士气鼓鼓的目光,笑笑,没动。
六艺难过地垂下头,滞了好一会儿,“七裳哥……”
“六艺。”七裳打断他,“我明白。”停了一下,他还是问出来,“她……好吗?”
“我想……”六艺抬起头,认真地看着七裳的眼睛,“她可以让你放心……”
七裳目光一亮,笑意从眼底涌上来,“那就好。”
如果火狐狸不能在这场动荡中拿稳主意,那自己的一切努力就真的白费了,如果是那样,那他也不必挣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