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枪瞬间成了粉末。”
孝明帝深感震撼之际,内宰缓了口气又接着道:“对了,陛下,他们每人的坐骑更是了不得,千里马也要在它们面前黯然失色哪!”
“哦?”
孝明帝愣怔片刻,“难道朕的那匹绝世宝马也比不上?”
内宰吓了一跳,但脸上却是极为真诚,“陛下,恕老奴直言,陛下的绝世宝马也比之不及啊,他们九人的坐骑带有灵性,对,就是灵性,老奴深有体会,它们的双眸仿佛能看穿老奴的内心,在它们面前,老奴感觉没有丝毫秘密可言。而且它们还刀枪不入,精锐士兵的刀枪无法伤它们分毫。”
孝明帝倒吸一口凉气,“这才是真正的宝马哪,相比之下,朕的绝世宝马倒是个俗物了,呵呵,朕倒是迫不及待想见他们了。”
孝明帝情绪甚是激动,看来天不亡他西梁,上天要他在晚年建功立业,天意不可违,他决定要冒险一试。
“陛下,老奴已经将他们安排在驿馆歇息了,陛下要是想见,老奴立刻就给陛下将他们召来。”
孝明帝萧岿沉思有顷,摆了摆手,“不,朕要亲自前往,摆驾!”
“老奴遵旨!”
却说龙名这边,带着宇文拓不远千里捉住妖邪一事,传到隋文帝耳里,更加肯定他是圣姑派下来辅佐他的。
妖邪被灭,被感染的大兴城百姓皆从花猪恢复真身,自然对他们的恩人感恩戴德,更有不少者自发组织起来,给龙名建庙宇上香跪拜。
这一日天气甚好,龙名心情愉悦之下多喝了几杯,这酒是他幻灵内冯衡亲手酿造的,可不是凡酒,后劲甚大。单羽舞和宇文淑仅喝了一杯,就倒头大睡。
龙名被宇文拓拉着出来兜风,一出门就见老管家急匆匆进来。
宇文拓不解地望着老管家:“你不在府里做事,这么慌张干啥?”
“不是,不是!”
老管家连连摇头,指着前面,“前街有人摆擂,谁若得胜,奖品贵重得紧,是稀世之宝哩!”
“稀世之宝”宇文拓哈哈笑道,“就这里,何来稀世之宝?”
眼珠儿一转,“老管家,你且说说,是何宝贝?”
“这……”
老管家连连摇头,“小的也是不知,正是要通知老爷去瞧瞧呢!”
龙名和宇文拓赶到时,广场中心,背靠鼓楼的地方,搭着一个木结构擂台。擂台甚是粗糙,显然是紧急搭建起来的。擂台上铺着一层厚厚的木板,是打雷场所。
台前人山人海,少说也有数千人,无数双眼睛都盯紧擂台。
台上,两个壮士正在角力。
龙名和宇文拓挤到最前面,揉揉眼睛,刚盯上台去,就见一个壮汉被另一个扔下台来,台下人群爆出喝彩声。
得胜之人正自得意,左边有人复跳上去,不消数合,将得胜之人打倒在地,踹下台去。
不到半个时辰,台上竟似走马灯般连换六个擂主。
龙名虽然颇有几分醉意,但脑袋还是清醒的,这些没有一个是凡夫俗子的,都是同道中人,却要装模作样,要说没有古怪那才叫怪事。
最后一位擂主虎背熊腰,力大如牛,壮如铁塔,自从霸住擂台,凡是攻擂者,往往是仅一个回合,就被他掼下台去,引来阵阵喝彩。
龙名看似醉眼惺忪,眼皮眯成两道细缝,紧盯台上那人。宇文拓用肘轻轻碰他一下:“本尊,要不您也上去漏两手,说不定真有个啥稀世珍宝呢!”
龙名斜他一眼,手指擂台:“此中必要蹊跷!”
就在这时,台上那汉忽地脱下衣服,在凛冽的寒风里现出上身肌肉,拍着胸前大叫道:“哪位壮士上来一试?”
话音落处,那汉朝擂台上猛地连跺三脚,力道之大,竟将擂台震得剧烈抖动。观众齐声喝彩:“好壮士,擂主就是你了!”
那汉将拳头擂在胸上,沿着台沿边走边跺脚,将台子震得哗哗直响,声如洪钟:“哪位壮士上来一试?”
众人皆为他的威势所震,无不后退数步,面面相觑。
龙名和宇文拓站在最前面,后人这么一退,竟将他们两人孤孤地抛在台边。
那汉盯着龙名望了片刻,又朝远处人群中望了望,随即收回目光,不动声色地轻微点了点头,继续盯着龙名:“小子,别望,就说你呢,有种的话,还算是个男人的话,就上来跟大爷比试一番?”
龙名是穿着便装出来,看起来像个风流倜傥的公子哥,根本想象不出他就是大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国师。看着他的模样,也不像是个有力气的主,四周人群顿时又炸开了锅,议论开来。
宇文拓推了推,一脸恼怒,“本尊,这家伙大言不惭,上去教训教训他!”
龙名瞪他一眼,身子轻轻一跃,跳上台去。他倒不是为了凑热闹,而是想看看这幕后之人,到底想玩什么把戏,他有八成的把握,这个把戏是针对他的。
看着龙名跳上了擂台,藏在人群里的两个白衣女子相视一笑,随即又消失在人群里。
第244章糊里糊涂
龙名上到台上,身子连晃几晃,总算稳住。
台下起哄道:“这位壮士,上前打呀,将擂主踹下去,你就是姑爷了!”
“姑爷?”
龙名似是不明白,走到台前,问下面的老管家道:“老爷问你,何为姑爷?”
老管家伸出两手,朝他叫道:“老爷,莫要问了,上前将他给踢下来!”
那汉后退一步,却不应战,系只将两手袖起,两眼望着龙名,呵呵直乐:“你是老爷?”
“老爷怎么了?”
那汉哈哈笑道:“老爷你身份尊贵,到这台上却是为何?再说,你这细胳膊细腿的,俺实在不想伤你!”
“废……废话少说,本老爷上来,就是……就是打雷!”
“哈哈哈哈,”
那汉又是长笑几声,“就你……也要打擂?”
略一运气,全身筋骨格格直响,“说吧,你想怎样下台?”
龙名摆个姿势,身子又是一晃,装模作样揉揉眼睛,看一眼壮汉:“你……你是擂主,就由你说!你想如何下台,在下随……随你!”
壮汉复笑起来:“还是随你吧,免得大伙儿说在下欺负你了!”
龙名微睁一双醉眼斜看一下壮汉,朝台下拱手道:“诸位听……听到了吗?擂主方才说,他要随……随在下,好好好,随在下就随在下!”
转向那汉,“我们比试三场,谁赢两场,算是擂主,若是连输两场,就自己下台!”
那汉看一眼龙名的醉样,权当是逗乐子,笑道:“好好好,在下依你!”
龙名又道:“第一场,比……比力气!”
那汉听说是比力气,当下笑道:“好好好,在下依你!只是……只是这个力气怎么个比法?”
“掷物吧,谁抛掷得远,自是谁的力气大,你看如何?”
那汉笑道:“这个自然,掷物就掷物!说吧,掷什么?”
龙名从袖中摸了半响,终于摸出了他准备好的羽扇,从上面抽出一根羽毛,拿在手中:“就掷这个!”
众人见是掷一根羽毛,哄笑更响。
壮汉看看羽毛,愣怔一下,想反悔,却已有在先,只好硬起头皮:“掷就掷!”
壮汉接过羽毛,朝空中拼力掷去,非但没有远去,反倒在他的掌风带动下,连飘几飘,落在自己的脚。众人见那羽毛又飘回来,更是一番哄笑。
龙名走过去,趔趄一下,捡起羽毛,朝空中轻轻一抛,拿扇子一挥,一阵劲风拂去,羽毛飘飘荡荡,竟是落在一丈开外。
龙名回身,朝壮汉连连抱拳:“谢仁兄……仁兄承让!”
那汉嚷道:“你小子使诈,再比!”
龙名吃力地点头:“这……这个自……自然,说……说好比试三场,三……三局两胜!力气比过了,下一局比……比什么呢?”
抓耳挠腮,似在寻思如何比试。
壮汉担心再上他的套,张口急道:“莫要想了,就跟刚才一样,实打!”
龙名略以思忖,点头道:“这个自然,打擂台,当然是要实打的。在下问你,若是实打,如何论断输赢?”
“谁到台下,谁就算输!”
“这就是说,无论打与不打,只要到台下,就算输了?”
那汉想也不想:“这个自然。”
龙名不假思索道:“何时算是开始?”
“在下是在打擂台,早就开始了。”
龙名醉态可掬,挠挠头皮:“这个是了,在下喝多了。”
看到龙名醉成这个样子,观众无不哄笑。
那汉看看龙名,露出一身肌肉,摆出个姿势:“在下知你喝多了,让你三十拳。绝不还手,若是三十招之内,你将在下打到台下,就算在下输了!”
龙名连连摆手:“在下谢过了!”
略顿一顿,摇头说道。“不过,‘算输’不能是输。打输了才是真输。”
那汉一怔:“好好好,就算似乎打输!”
龙名又道:“‘就算是打输’亦不能算是输,打输才是真输。”
那汉被他弄蒙了,气得直翻白眼:“好好好,去掉那个算字,真打真输!”
“这就是了!”
龙名摆出架式迈起步醉步,饶他左转三圈,右转三圈,看得众人皆将心悬在嗓子眼里。
就是宇文拓,虽是本尊的一个化身,却也被本尊给弄蒙了。
躲在人群中的两个白衣女子具是微蹙这眉头,其中一个忽地扑哧一笑,“师姐,这人真是有趣,他明明没醉却在装醉,明明能一招将那人打下台去,却在台上戏耍人家。”
那被她喊为师姐的女子眉头皱得更紧了,拳头握紧,“这个混蛋!”
又转对她的师妹,“我们的计划不会被他给瞧出来了吧?”
被她盯着的女子凝眉思忖有余,又望了望台上的龙名,呵呵笑道:“放心吧,师姐,就算他知道里面有猫腻,可也不知道是我们干的,再说,咱们不是还有秘密武器嘛,保管他乖乖就犯!”
那师姐沉思片刻,也觉得甚有道理,复抬头朝台上看去。
那汉此时却是急得上火:“你这小子,快出拳呀!”
龙名却是打个趔趄,挺住步子,歪头看着那汉。
那汉急道:“为何不打了?”
龙名瞧瞧台子,摇摇头,不屑地说道:“把你打下这台,算不得本事。”
那汉怒道:“若依你说,如何才算真本事?”
虽是冷天,龙名却似内中燥热复从袖中摸出羽扇,连扇几扇,慢悠悠道:“我且问你,将人由高处打到地处难呢,还是将人由低处打到高出难?”
“这还用问,当然是由低处打到高处难!”
龙名指着擂台:“你要在在下将你从这个台上打到台下,既然不难,自然不算本事。既然不算本事,在下为何还要打?”
“那……”
那汉怔道:“依你之见,如何才算本事?”
“将你从台下打到台上,方算本事。”
那汉被龙名这么七缠八绕,如坠云里雾里,整个晕头了:“好好好,我让你三十拳,你不打也就是了,该我打你了!”
龙名两手一袖:“你真有本事,那就来打吧!”
那汉怔道:“你且说说,我该如何打你才算是真本事?”
龙名指着擂台:“当然也是将在下由台下打到台上!”
那汉走到台沿,伸头瞧瞧台子高低,又回眼看看龙名的块头,信心十足道:“打就打!我们这就下去!”
“一言为定!”
龙名的酒劲显然又上来一些,身子连晃几下,用力稳住,手指台下道:“是……是你先下呢,还是在下先……先下?”
那汉烦了,大声嚷道:“连这你也饶舌!”
纵身一跃,身子已是稳稳落于台下。那台足有一丈来高,众人见他落地连晃也不晃动,干净利落,无不喝彩。
龙名依旧站在台上,眼睛望着那汉,将头连摇数摇。
那汉急了:“摇什么头,下来呀!”
“下去?”
龙名似是不解,“在下为何下去?”
“咦?”
那汉楞了,“你不下来,让我如何打你下台?”
“唉,”
龙名又是一阵摇头,轻叹一声,“你这人真是,比试三场两胜,你已连输两局,还在嚷嚷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