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结果这一擦，水珠子反倒掉了下来。
等她想抱着她的小猫咪好好安慰一番，不再去咄咄逼人地讨论这烦人的问题时，乔妙侧了下脑袋，躲开了她的手指，然后自己抬起袖子，胡乱抹了把脸。
眼泪来地快，去得更快。
乔妙吸了下鼻子，雾气便彻底散去了。留下来的，只有发红的眼眶和发红的鼻尖，还有变得湿润、如同纯净湖泊般的眼睛。
她用这样的眼睛直视着她，回答她的问题：“你不能随便和陌生的人结婚，但也不能一辈子不结婚，因为你会不开心。”
乔轲心尖轻轻颤了一下。许多时候她觉得乔妙就是个孩子，甚至她就是只聪明的小猫，根本不懂得人类世界的残酷桎梏，但偶尔她又会觉得，正是因为她像孩子，所以才能毫不顾忌地撕开被重重思虑包裹着的事情本质，抓住最重要的东西。
乔轲道：“我也不想啊，我没有办法啊。”
“什么没有办法？”
“我喜欢的人不一样。”乔轲抬手蹭了蹭乔妙柔软的脸颊，“我喜欢女孩子，但只有和男孩子结婚，才能得到家人的认可和祝福。”
“所以他们要逼着你不开心？”乔妙皱着眉反问。
“有些感情是债，你得慢慢还。”乔轲侧了身子倒在了一旁，“即使不开心，不情愿，也不能不在乎，不妥协。”
乔妙转头看着她，很不同意的样子。
乔轲笑了笑：“但是妥协当然是有度的，你放心，我会把握住这个度。”
有了和乔妙的这一通折腾，乔轲郁结在胸口的闷气，反而纾解了开来。
南方的城市没有统一供暖，她的房间空调有，电热毯也有，但有个热乎乎的乔妙躺在她身边，这些温度根本不需要。
乔妙的温度比常人高，这会大概还憋着气，说完话以后就直楞楞地躺在她床上，不下去，也不变成猫。
实在是有些挤，挤得热烘烘的。
躺了一会，乔轲去洗手间洗了把脸，回来的时候注意了下屋子里的动静，乔子豪的房间静悄悄的，不知道是埋在被窝里玩手机，还是盖着平板玩游戏。
主卧倒是声挺大，于丽在跟人语音聊天，开的外放，无非是些“你家孩子”“我家孩子”的话题。
乔轲重新回了房间，反锁上了门。
乔妙还在她床上躺着，不盖被子不脱衣服，乔轲走过去，抬手在她身上拍了拍：“你要怎么睡？人形睡就把衣服脱了。”
乔妙怄气一般，啪啪啪三下五除二扒掉了身上的衣服，里面只有一件乔轲的长背心。
白色的背心，在乔妙身上却显得不够白。她头发有些长了，原本刚到脸边的发根现在及了肩，松松散散地落在枕头上，配着精巧的眉眼，很是好看。
乔轲想给她拉过被子盖上，乔妙却死活不抬身子。
“你什么意思？”乔轲看着她，笑着道，“鸠占鹊巢啊？不想让我睡觉？”
“谁不让你睡了。”乔妙瞪着她。
“那就乖乖进被窝。”乔轲开玩笑地道，“别勾|引我。”
乔妙身子倒是抬了，人也进了被窝，滚进床里面，身子扭得跟鱼似的：“就要勾|引你！”
多亏她的床挨着墙，不然非得扭到床底下去。
乔轲脱了披着的外套，留下睡衣，掀开被子进去：“你勾|引不着我。”
“你说了你喜欢女孩子！”乔妙看着她，“我就是女孩子。”
“你是我的小宝贝。”乔轲抬手关了台灯，“开车可辛苦了，我继续睡。”
这人说睡还真就睡了，乔妙抬手搭她的腰没反应，往前耸着身子挨着了她的背，也没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