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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没有说话的长青默默起身,他的袍子下摆沾染了泥土,说话却清爽简练:“那件事我会办好,希望你也能遵守承诺让我走。”

沈绿想了想,回头瞥了眼厉聘婷,像是扬威似的摊开手道:“喏,这是解开你定契的解药,别人可没有哦。”她给长青解了契约之后,转身对厉聘婷笑道:“我谁都可以放走,哪怕长青一去不复返也不要紧,可我,这一辈子,下一辈子,下下下辈子都不会放过你,谁让你那么讨厌,那么恨我呢。”

定契的解药因人而异,长青虽诧异于沈绿竟然真的肯放过他,却不愿再耽搁时间,接了药不多时便动身离去。

厉聘婷见长青用离合琴离去,幽幽地看向宛城的方向,她的眼角微露酸楚,“长青尚有惦念的人,可惜我惦念的人却再也不会原谅我。”

沈绿听她念念叨叨,不禁冷笑:“你又在想你那个妹妹?她现在恨死你了,你别再妄想她能救你!”

“只要能保我妹妹平安,你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厉聘婷抱臂望着沈绿,眼里除了服从还有执拗,甚至还有一丝丝的无所忌惮,“你无非那几个小花招,这些年还玩不腻吗?罢了,你好生休息,我去弄点吃的。”说罢,她将那只打猎回来的死鹿收拾赶紧,架在火上烤着,便靠在一旁眯眼歇着。

她又想到十几年前的那个夜晚,觉得浑身寒噤噤的,难以入眠。

那时候她和厉婀娜才六七岁,最懵懂无知的年纪,却被当朝太子当成玩物送给了卿守国国师,举国上下都以为鞭炮声中送走的是个欢欢喜喜无上荣宠的妙龄新娘,谁也没想到花轿里绑着的竟然是两个稚气未脱的女孩子。那一身刺眼的红,是她一生都无法忘怀的痛苦。

厉聘婷想着,不由地抱紧了双臂,她的手指下意识用力狠狠地掐着自己的手臂,就像是当时她和妹妹两个人,举着插红烛的灯座一下一下戳死那国师的时候,满心满心的绝望和惶恐。

若不是逃跑的途中无意中救了两条虬褫,她们未必还能活着。

“喂。”

沈绿的叫声忽然打断了厉聘婷的思绪,她睁开眼却看到沈绿在手里摆弄着什么,下意识低头却发现她的手腕上不知何时已经被锁上了一条极细的铁链,“这是什么东西?”

“我从师父那里偷来的宝贝,你放心这东西不会妨碍我们行动,平时都会隐藏起来。”沈绿坦白地说,顺便和厉聘婷靠在一起,闻着烤肉的香味,扭头道:“我就知道我是留不住长青的,可我身边总不能一个能干的都没有吧?所以这个办法最牢靠,你生我生你死……我不死,嘿嘿嘿。”

“你怎么惯用这种无赖做法。”厉聘婷忍不住道:“听说你当年就是给许花朝下了蛊,这样狠毒的心思,你不觉得亏心?”

沈绿似有所思,但也只是扭过头没说话,笑道:“你管我。”

他们正说着忽然有白色弧光掠过,沈绿趁机忙起身喊道:“白术?”

白术已经立于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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