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昧着良心行事?阿绿虽然可恶,但是人性本善,如果为了杀戮而杀戮,那我们和那些恶人有何区别?”
“你……刚刚说什么?”长辞猛地抬起头,脸上的震惊让许花朝徒然生惑,“阿绿?你是说沈绿,你妹妹是沈绿?”
明戈鄙夷地扬声坐起,“可不是吗?这位沈大小姐可厉害了,单凭一曲就让你们整个鬼族为她效命,今夜引我们上钩,怕也是想着借你们的力量灭了我们吧。可惜,有的人还顾念什么骨肉亲情,还恩啊救人……什么的。救的人救不了心,有的人就是天生阴暗。”
许花朝打断明戈,自知她妖性难驯,“妖亦有道,你用自己的想法揣测旁人,难道就一定是对的么?”
明戈不屑地转过身去,耳朵却警醒地听着他们的对话。长辞脸上的表情瞬息万变,几乎是紧盯着许花朝,继而抱住她,“你妹妹是沈绿?那你就是小棠?”
小棠?许花朝微微一愣,脑袋里乍地一声,眼眶立刻就红了。奶娘唤她棠姐儿,沈绿一直叫的是棠姐姐,若是这世间还有人用这个名字称呼她,那就只能是那个人,那个死无葬身之地的人。
“你是百裁?”许花朝不可置信地看着长辞,他的面孔果然和小时候的百裁有几分相似,只是年岁渐大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却不一样了。她急迫地想要问,想要说,然而话到嘴边却不知道该怎么表达。
百裁死后,她和沈绿托人在鬼族打听了很久,都说百裁的亡魂并不在鬼族。当时他们心想,也许是鬼冢的火太过厉害,百裁就此便是魂飞魄散了,一晃便是三年,如今站在她面前的年轻人,却说他就是当年的百裁。
“你有什么证据说是你认识十二啊?”明戈显然也不信,蹿到中间,急切地把两个人分开,“套近乎,拉关系?我们一人一妖,还怕你个鬼啊!滚远点。”
长辞笑中带泪,听明戈这么霸道,便说:“对……对不起是我失礼了。”
许花朝看到长辞,即刻又想到了沈绿,若是阿绿知道百裁还活着,心里的戾气是不是会散去一点呢?
“你刚刚说阿绿被人利用?这是怎么回事?”事态紧急,谁都来不及叙旧,长辞开门见山地问。
明戈一把推开长辞,“话还没说清楚呢,你问什么问?是敌是友总得讲明白才行。”
许花朝逝去眼角的雾气,往后退了半步,思索道:“我记得当年我们设计逃走,那一夜我为了让大师兄他们听我的话,拉着你和阿绿一起演了一场戏。”
长辞道:“你让我事先给大师兄吃了点马齿苋,等到他头回解手之后你就出来威胁他们;阿绿佯装肚子疼,吃下你事先藏起来的馒头末让他们误以为是解药;等到他们都害怕了,你再把“解药”分给大师兄,让大家相信你不是唬人的,也是借大师兄的震慑他们。”
明戈纳闷,“既然是馒头,你们那个大师兄会尝不出来?”
长辞冷哼道:“若是平常大师兄自然疑心,可是当众受辱,那馒头末里又被加了土,谁还会细细嚼咽?”
那时候大家年纪尚小,虽也有诸多破绽但也算成功。可惜第二日,营地突然冒出来许多女鬼,将领频死,很多同伴也相继重伤死去,所谓的“解药”再也没有办法给他们。这一切都像是一场预言,一语成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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