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通实则价值不菲的小物件,如果只是手绢或者护具,詹半壁翻一下就会放到一边,如果是香水或者药膏,詹半壁就会问侍者是谁送的,侍者若答不出来,詹半壁通常会让侍者去打探一下是谁送的,薄湄总会在这种时候不自觉的紧张起来,而等侍者打听一圈回来,说出送礼者们的名字时,薄湄又……不免感到有些失落,她会随即扔掉那些紧紧攥着的药膏。
一瓶药膏。
又一瓶药膏。
又一瓶药膏。
很快,那些不同花色不同印章和不同蜡封的小卡片上已经囊括了所有北方和南方的权贵,只是这些喷上香水别上鲜花的卡片上都没有温禧的名字,也应当……不会再有温禧的名字。
这次的围猎会非常圆满,所筹集的善款是往年的一倍多,而詹半壁说,这些善款依然会从猎场的账户上转出去,再私下以前任薄总理的名义捐给全国各地。
闭幕舞会开始前的三个小时,薄湄一个人在圆形的更衣室里来回踱步。
四面都是镜子,她曲起食指放在嘴下,孩子气的啃噬着。
镜子里的薄湄就这样来来回回的走着,她被淹没在层层叠叠的华美礼服当中,又好像有些痛苦似的在这个狭窄的圆圈里来回打转。
“咚咚”更衣室的门被敲响,薄湄随口答道:“我马上就好了。”
门外的詹半壁则再用力的敲了两下门,薄湄只好打开门。
詹笑着站在门口,“里面的那些一定不好看,我手上的这几件才好看呢,你从我手上的这几件里选,好不好?”
薄湄无法拒绝这样笑着的詹半壁,她松开手。
詹半壁走进来,看向那些挂在架子上纹丝不动的礼服们,又看向踟蹰不试衣的薄湄,“我的小薄湄犯难了吗?我来帮你选好不好,我一向知道你穿什么好看的。”
薄湄不答话。
詹拿起来一件,问:“这件,好不好?”
“我不喜欢这件。”
詹笑着放下了,她又挑了一件,“那么这件,好不好?”
“我更不喜欢这件。”
“这件。”
“我不……”薄湄话刚落音,詹半壁就一把将她揽过来,吻住了她的唇,这个吻并不用力,刚好够吞没她的所有不喜欢,当她松开时,薄湄黯然的望着詹半壁,她伸出手去轻抚了一下詹的额头,“我可以不去闭幕晚会吗?”
“哦?为什么不去呢,我的小薄湄如果不去,那些盛装赴宴的人们该多么寂寞啊。看看这些日子里收到的关心,简直和从前一模一样不是吗。你不会想让我一个人孤身前往吗?我想你不会舍得让我没有舞伴的赴会。”詹笑着吻了又吻她的手背,将她牵往镜子前,“就这件。”
“快换,我们时间不多了。”
“时间……不多了?”薄湄看了一眼詹,詹低下头去看了一眼手表,笑着说:“是的,公主殿下,换完衣服之后还要做头发,现在我们还有两个多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