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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1 / 2)

“那还是一样普通,听听我取的名字:跳海前的最后一瞥。不错吧?”

“你们取的名字都不好,我把它叫:谁来救救我。”

“你耍宝吗?那怎么会是画名呢?叫绝望不是很有文艺气质吗?”

“我最有文艺气质了,我取名为:汹涌中的凝视。”

“太拐弯抹角了,我取的画名比较直接,就叫:我想跳海。”

“你找死吗?取这种名字。”

“老板听完后,一脚把我踹出咖啡馆,我现在屁股还很疼。”

这几个同事说到这里便哄堂大笑。

“在咖啡馆内办画展,确实很特别。”

“那些画其实都很不错,看起来很有感觉。”

“我觉得很多画都是自然挥洒而成,甚至连画纸也是随便一张白纸。”

“嗯。就像女人如果漂亮,穿什么衣服就不是那么重要了。”

“总之,一面喝咖啡;一面欣赏画,真是一种享受。”

“不过很多张画的名字非常奇怪。”

“是啊,如果不是这些画名,我也不会把那幅画取名为《我想跳海了》。”

《亦恕与珂雪》第十二章爱人(9)

“说得也是。哪有画名叫迷糊、尴尬、逞强、哗啦啦之类的。”

最后这句话是李小姐说的。

我立刻站起身想走过去问清楚,匆忙之间左小腿撞到桌脚。

顾不得小腿上的疼痛,我把李小姐拉到旁边,问她:

“你们说的是哪家咖啡馆?”

“捷运站对面那家呀。”

“真的吗?”

“嗯。”她点点头,“大概从上礼拜开始,同事们纷纷跑去这家咖啡馆

喝咖啡,因为听说咖啡馆内挂满了画,好像是开画展。”

“然后呢?”

“结账时老板还会拿出一幅画,让你命名哦。那幅画里面画了……”

我不等李小姐说完,转身便跑出办公室。

出了公司大楼,往右转,依循着过去习惯的路径,往咖啡馆快步前进。

沿路上,秋风不断拂过脸庞,我感到阵阵凉意。

快到咖啡馆时,我放慢脚步,试着让自己激动的心冷却。

听到脚下又沙沙作响,低头一看,我正踩着满地的落叶。

不禁想起《亦恕与珂雪》的一开头:

我踩着一地秋叶,走进咖啡馆。

推开咖啡馆时,一对男女正在吧台前结账。

“你觉得这幅画该叫什么名字?”老板问。

“嗯……”男子说,“画里的女人似乎在等待,但海是这么汹涌,几乎

要吞没她,她却无法离去,所以我觉得画名可以叫:无助的等待。”

“你觉得呢?”老板转头问女子。

“我也觉得画里的女人在等待,但即使大海的波涛汹涌,她仍然不肯

离去,所以画名是:坚持的等待。”女子回答。

“你们的答案还算可以。”老板对男子说:“你的咖啡打八折。”

然后转头对女子说:“你的咖啡打六折。”

结完账后,这对男女经过我身旁时,老板突然说:

“你们两个不适合的,还是趁早分手吧。”

“你说什么!”

男子很气愤,转过身想找老板理论,但女子还是硬把他拉出咖啡馆。

“你怎么这样说话?”我走到吧台前。

“男生把女生的坚持当做无助与软弱,怎能在一起呢?”老板说。

“给我看那幅画吧。”我伸出右手。

“结账时才能看。”老板说。

“好,没问题。”

我马上点了杯咖啡,然后转身走到以前常坐的靠墙位置。

“已订位”的牌子在靠落地窗的第二桌上,但桌旁依旧没有人。

整间咖啡馆内目前只有我和老板两个人。

我抬头看了看四周,到处是珂雪的画,不管是素描、水彩和油画,

都随性地挂着,很像那位石雕师的石雕园风格。

几乎所有的画我都看过,不管是珂雪为我而画的、她画本里的,

还是她工作室里所摆的。

我觉得整个心里都充满了珂雪,再多一点点就要泛滥。

老板才刚把咖啡放在我桌上,我就立刻端起来喝光。

没加糖、没加奶精,也顾不得烫。

喝完咖啡后,我扇着发烫的嘴,走到吧台前。

“可以给我看那幅画了吧。”

我的舌头应该是烫伤了,讲话的发音和腔调都很奇怪。

老板拿出那幅画,问:“你觉得这幅画该叫什么名字?”

这是幅油画,画了一个女子的半身,她的脸正朝着我,眼睛睁得好大。

她的背后是一大片海,海浪汹涌,旁边还有几块小岩石。

不用半分钟,我就感受到这幅画了。

“这幅画什么时候拿来的?”我问。

“上星期。”老板回答。

“谁拿来的?”

“一个女人拿来的,她还带了个小女孩。”

“是‘她’吗?”

“不是。”

《亦恕与珂雪》第十二章爱人(10)

我知道应该是小莉的妈和小莉。

“你一定知道,这是‘她’画的吧。”我说。

“嗯。”老板点点头。

“那你先说。”我说,“这幅画表达了什么?”

他看着画,说:“有汹涌、有澎湃、有思念、有牵挂、有殷切。”

“所以呢?”我问。

“她非常想家,眷恋着家里的一切。”他说。

“你也很想念她吧?”

“这还用说。”老板瞪了我一眼。

“你再告诉我,这一大片海,是西部的海,还是东部的海?”

“西部的海。”他说。

“为什么?”

“海浪这么汹涌,一定是急着想回到岸边,所以是西部的海。”

“你是不是可以听到波涛汹涌的声音?”我又问。

“嗯。”他回答。

“图画跟亲人或爱人一样,总是会让某些人有特别的感觉。”

我笑了笑,“这是她说过的话。”

“我知道。”他说。

“如果让你选择,你觉得画里的女子,是亲人,还是爱人?”

他犹豫了一会,然后说:“是亲人。”

“那么对她的画来说,你是亲人。”我指着自己的鼻子,接着说:

“而我,是爱人。”

“爱人?”老板抬起头,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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