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你打,有种打出一尸两命,我家相公把棺材搁你家里、打人命官司,把你关个十年八载,头上生疮,脚底流脓,烂死在牢里。”
“妳……妳……”李大待跟蔡氏吵个是非曲直,到底经了她威胁,意识她双身子,哪怕没动她一根指头,万一吵时蔡氏动胎气有个好歹,兴许真得打官司,可乖乖挨损又不甘心,急得抓耳挠腮。
红姑撩起裙子,咚咚咚跑来,顾不了避嫌,一把拉开李大。“李大哥,别淌浑水。”又向蔡氏说:“李大哥每晚都找我姥爷聊天,哪能带狗教牠咬妳弟弟?”
“放屁,”蔡氏重重啐道:“不然他一个猎户,放着山林不跑,跑我们村里打探阿重的消息做什么?”
李大说:“我拿皮子卖人。”
蔡氏置若罔闻,想起蔡重奄奄一息躺在床上的可怜相,拍手哭道:“杀千刀的,害死人还看出殡啊。原婉然,妳这个破烂货黑心肠,阿重死了,妳就称心如意了。”
原婉然见蔡氏失了理智,逮谁便泼脏水,原本一片嫌恶,突然脑中灵光一闪,心脏急急跳动。因说道:
“嫂嫂,拿贼拿赃,妳说我谋害蔡重,可我为什么要和他过不去?没凭没据,妳不能冤枉好人。”
蔡氏认定原婉然害她老蔡家绝后,对方居然装无辜不认账,还自称“好人”,顿时火气冲天。
“就凭妳讨厌阿重黏着妳,害死他,妳就清净了。”蔡氏咆哮:“从前在原家,每次阿重来找妳说话,妳就绷着脸;略挨近妳些,妳就远远跑开。破货,贱皮烂肉不识抬举。——对了,阿重几次上韩家,妳都让狗赶他走,这就是铁证。妳能放狗赶人,自然也能放狗咬人。”
天光彷佛骤然大亮,亮得刺眼,一阵湿热涌上原婉然眼眶。她压制泪意,环视在场诸人。“各位听明白了吗?”
众人没吭声,或急或缓,或轻或重点头。
蔡氏愣了愣,惊觉自己说漏嘴,把自己给卖了。
原智勇面色灰败,不觉松开圈住妻子蔡氏的手。
他们夫妻俩待外人客气,乡里间名声还过得去,今天起,怕要完了。
女人家名节重如性命,平日吵架,谁诋毁谁名节,若无实据,诋毁的那方要遭人十分非议。这回他们夫妻俩诬赖人清白,诬赖的还是自家亲妹子,以后旁人要怎么说他们夫妇俩?
爹啊,娘啊,你们干嘛留下受气包祸害我?原智勇在肚内哭嚎,一落草就把这妹子比照其他女娃,或送人,或扔粪坑,不好吗?
忽然谁拍拍他肩头,“聊什么呢,这么热闹?”
原智勇正愁烦悲愤,转头臭脸说:“聊你大爷……”说时,对上一双眸子。
那双眸子似笑非笑,神情慵懒,却不减眸子主人看着你时的专注深邃。那人的眼波彷佛含情脉脉,却又浮着股邪气坏劲儿,野性闪烁,不像能被轻易收服的样子。
原智勇通身寒毛一根根全竖直了,“咦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第三十章:指控私通原智勇退步,腿软一个没走稳仰天摔倒,屁股结实砸在地上,哇哇叫疼。
刚刚那一嗓子尖锐凄厉,把众人都吓了一跳。蔡氏不及细想多看,盯着丈夫直问:“怎么了?怎么了?”
“手,手,关节,”原智勇双手交插,上上下下抚索胳臂关节,确认没一处松脱,终于长长吐气,“没事,没事。”
“你也撞邪了?”蔡氏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