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惠妃惦记着月嫔这里,便差身边的李嬷嬷将羹汤送来,怎料竟然会出这样的事。”
说完,太后看了郑太医一眼,“郑太医,你当真断定是那羹汤有问题?”
“这……”郑太医额头浸出了些汗,还是实话实说道:“微臣入太医院已经三十年了,虽说对千金一科并不精通,可化胎散此物却还是验得出来的,太后娘娘若是不信,不如多差遣几位太医一并验过,方能替臣佐证。”
“郑太医的医术,哀家还是信得过的,想来的确是那碗羹汤被人做了手脚无疑,且羹汤到底是从哀家宫里端出去的,既然牵连到了哀家,那哀家势必不能坐视不理,总要查个水落石出,看看到底是什么人在兴风作浪。”太后又对皇帝道:“皇帝可要差人去太后殿内搜查一番。”
皇帝急忙拱手行礼,“太后言重了,朕势必不会相信此事与太后有所牵连,且太后又何必要与龙胎过不去。”
“既然如此,那哀家也相信,如果说是惠妃下药,实在太过牵强了一些。”太后接着道:“惠妃来给哀家请安纯属偶然,哀家赐羹汤给惠妃也是偶然,惠妃又怎么可能算计到这种地步,刚好就让李嬷嬷带着那阴毒之物,在那汤中下药?这实在是于理不通。更何况头三个月惠妃是怎么对月嫔的,皇帝你也是看在心里,她连在哀家那里用羹汤时都惦记着月嫔的龙胎,想着将好东西送过来,又何苦用着粗陋又破绽百出的手段打掉月嫔的孩子,哀家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
听太后这么一说,皇帝也反应过来了,的确,之前三个月宫内其他妃嫔唯恐月嫔有闪失,对伏月殿都避之不及,连皇后都少有踏足,也唯有舒氏,时常与伏月殿走动不说,有什么好东西也是不停往伏月殿里送,完全将月嫔这一胎看得比她自己都金贵,且头三个月正是胎相不稳的时候,如果舒氏当真想对月嫔的孩子不利,早在之前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下手,又何须等到已经过了三月,胎相稳固了再用如此蹩脚的方法来让月嫔小产。
一时间皇帝狐疑地看着桌上那装着半碗羹汤的碗,有些思考不轻其中的蹊跷了。
月嫔见势不妙,一时有些慌张起来,她原本与司空旭串通一气,弄了这个假胎,便是想在流产的时候赖在舒氏头上好拉她下马,只是舒氏头三个月明明与她来往得很勤,三个月之后却忽然称病不见客,险些将月嫔急坏了,因为她知道肚子里伪装成胎相的东西不能留得太久,如果在能拿的时候不拿掉,继续让它在肚子里待下去,等过了时限,蛊虫与母体的联系再度紧密起来,便是想拿也拿不掉了,如果等十月临盆的时候别人瞧见她生产下来的是一堆虫子,还不立刻将她绑起来烧死!
因此当她看见舒氏竟然派了身边的李嬷嬷送来一碗羹汤的时候,她也没多想,只当这是大好机会,立刻便将司空旭交给她的化胎散掺在羹汤里一并喝了,除掉肚子里的东西的同时,也嫁祸舒氏。
只是她怎么都想不到,舒氏送来的东西竟然是从太后那里端出来的。
这还得了!
要说是太后要害她月嫔,恐怕说出去别人都不会相信,再加上太后方才也说了,这碗羹汤不过是临时起意赐下来的,舒氏哪里会有未卜先知的本事,提前准备好落胎药等着这碗羹汤来害她月嫔?
更别说前三个月舒氏可是表现得十分看重月嫔的胎的!
月嫔越想越慌,觉得事情再发展下去会对自己不利,可太后坐在这里,她又插不进去话,只能像个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不停出着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