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芬渐渐沉下去，看着丈夫头也不回的背影，心如死灰。
国伟心中除了愧疚，还有些兴奋。
等他有了钱，想找几个找几个……
素芬人老珠黄，他早就厌倦了。
现在死在这样的场景里……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几人一齐逃下山，闭口不提素芬。
姜萝此时正在那蛇窟外。
硬生生把素芬给拖了出来。
素芬手里并没有人命，不算大奸大恶之辈。
既然有救，就伸手拉一把。
素芬浑身都被大小各异的蛇缠住，不时传来一阵剧烈的痛感。
此时她心中只有剧烈的恨意。
国伟！国伟！做鬼也不会放过他！
顶上的洞越来越大，素芬看到了一束光从头顶打下来。
上面趴着一个少女，现在正往洞里探。
那是她的女儿……那个哑巴。
素芬眼泪糊了满脸，再也忍不住，嘶嚎出声。
“快走！不要管我！”
“妈妈对不起你！”
“我的孩子……”
素芬在毒蛇堆里打滚，姜萝放出了异火，开始烤蛇。
就算被抛弃，就算他们置之不理，原主也并没有想让父母死掉的意思。
大部分孩子先天对父母有孺慕之心，就算父母并不爱她……只要些许恩惠，就能够让孩子继续维持着爱父母的心。
素芬已经神智模糊，被姜萝拉出去的时候，双眼都睁不开了。
流出来的泪和着鲜血，分外凄惨。
她身上的伤口太多了。
姜萝一一拿银针封锁，避免毒入心脉。
上次那五谷汤，解毒还有效吗？
嘶嘶……
地底开始震动了。
古人常常说，地震是地龙翻身。
实际上有时候地底下是真的有地龙。
姜萝只瞥见了那下面巨大的蛇身，就把素芬扛在肩上，开始跑。
地面不停震动。
良久才看见一个巨大的蛇头，从那里探出来。
它并不在乎那些死蛇。
小绿已经被姜萝收进了空间。
那条蛇被活人的气息惊扰，从睡梦中起来，如今正受饥饿感所驱使，在疯狂寻找猎物。
它实在是很大，可能有二十几米长，半径近一米，蜿蜒向下的时候，无数草木被它压倒。
这一刻，山林彻底成了一片死地。
姜萝带着素芬，又去了老阿婆那里。
“她是不是掉进了蛇窟？”
姜萝点了点头。
“蛇王醒了吗？”
姜萝再度点头。
“村子里的人全保不住了。”
老阿婆叹了一口气。
“以前我小的时候，那条蛇就在山底下作恶，是山神大人把它封在了山里头。”
“山神大人本来打算把它劈死，但那条蛇有蛟龙的血脉。那时神灵势微，龙族尚有强者存于世间，迫于压力，山神大人只能抽了它的龙筋，把它封印在山里。”
“黄金果树就是这蛇吐出的气息所孕育出来的……一摘果子它就能感应到……以前它也没有出来过，这一次再也没人制得住它了吧……”
就算是老黄鼠狼，拿那条蛇也没有任何办法。
“就算它活得再久，被拔了龙筋，也永远无法化成人形，更无法化龙。”
每次说起山神的时候，黄鼠狼眼中就会出现无数憧憬与留恋。
那个在滂沱大雨里抽龙筋的少年神祇，深深烙在它心里。
“她还可以救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