患,像是人手不够用这些都还是小事,而算得上大事的隐患就是像招人眼红、被人仿制这类的事情。
心里有数后,他也一刻不停歇,第一件事就是去人市再次购买人力回来。现在宅中切肉、腌制、串肉、制面胚、剥甸桑子皮等等这些事都需要人手,且摊档上除了那些在做着活的囝们,还需要两到三个力壮的男人在那里护卫着一应人事与财物的安危。如是种种事项都需要增设岗位、增添人手,也因此他这回只拣看着不那么单弱、显得算是在囝中足够结实了的一些十六、七的囝们往家里买,且还一并雇了五个男人。
他本来并不大愿意雇男人去做一些他宅中的活计,因男人们只能用来雇佣,而名头其实并不挂在婆婆的户头里,因而若哪日他们想请辞离开了,还是得由着他们去了的,可是囝们则不同,买下了,就终生都是婆婆户里的人了。
不过在这处地方,男人要想找一份合心意的活也不是那样容易的,在范禹这里做事算是相当不错的了。在人市等待着被人聘用的男人们有不少之前从过事,再在被范禹请了去之后,心里面有了一种比较之后,也是不大愿意离开他供给的这样一份工的。毕竟在他那里吃得好、住得也好,且被雇了的男人们不像被买下的囝们,他们还是每月要拿一份工钱的,在范禹这儿工钱也不错,那自然是如不出什么大变故的话就是没人愿意走的。
请男人们做活虽说不用一上来就花一笔钱买断他们的一生,但月月都要给一份工钱,且若哪时他们要走也只得由得他们,是算有利亦有弊的,但他们胜在一个力气大、身量高,用来做护卫与做一些需大力气才能行的活是再好不过的了。也就因为这些,男人是必须得请的,宅中必得有一定人数的男人才能确保后台加工与前面街上摊档的运作无虞。
范禹这次在人市上买人以及雇人是净拣那些看着有体力的,这回是他一人前往的,倒并没有拖着婆婆跟他一道去。一来婆婆现在事儿也多,哪里有那空闲老是陪着他跑,再有就是他也来过这人市几回了,独立挑拣也是不成问题的。
他一口气买下了十五个年纪都在十六、七了的囝,再雇了五个极壮极粗猛的男人。他领着一行人就要出这处市集,他急着往他宅里赶,因为得给这一行新人力分派事情做。他这回买的与雇的也确实多了些,是因为他想着他宅里的那一群人以后还是得轮休的,比方说做九天能休一天,随他们爱做什么做什么去,因他想着这处地方的很多事都不合理,哪能说工匠们天天在做工、没一天休息的。
他只听过老板一般是没有休息的,因为在为了自己的一头生意在奔波,多忙多赚,没有休息日是普遍的且也正常的。在以前电视上看到的那些惯会享受的有钱人好像天天都在渡假似的,那是因为他们家那盘生意多数都不是他们在亲力亲为的,多数可能都是他们父母在做事,他们自小就什么都没学会,只会享乐,说起来都是一副好像也很本事的样子,说什么帮家里在打理着业务,其实一脑袋浑水,连他们自己在做着的是什么都其实不是很懂,只会贪图一个年轻有为、会赚又会玩的名声。真正要是那盘生意是他们自己拼出来的,哪个不是一周七天地在工作着,哪里还能每星期都游轮、出海、还告诉别人说他们打理业务绰绰有余,说出去也不怕笑死人。
范禹是只听说过老板才一般是没有休息的,倒从没听说过给底下员工也是全然没有半日的休息的。这非常不合理,不过在这变态地方,万事皆有可能,但他倒是想着要破了这地方的例,还是得让工匠们定期轮休的,休得少一点,这样又调节了又不至于心散漫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