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禹觉得现在他家里不论是婆婆睡的那间房里还是他自己与祖辛睡的那间房里都简陋极了,没有家具连东西都不敢多买,因为怕买回来也无法归类收放而只能堆在房间里,这样的话就更添杂乱。
范禹跟着夏侯乙走回了他府上,跟着他进了他家的什物房。虽然这只是他家用以堆放久已不用的杂物的地方,可范禹看着就知道没有一样不是好东西,黑檀木边底嵌玉石的大地屏与围屏、梨木的柜格、朱漆的架格等等。他要了四个高的立柜、四个矮长的柜橱、三个架格、两只箱、一个屏风,还有其他一些也都被他要下来了,简直是势要将他家房间里都塞满的那个架势。
夏侯乙看着他那副“穷酸相”有些想笑,可是心里又有些喜欢看到他这副这也要那也要的模样。或许“被需要”的这种感觉从来都是让人觉得不错的,只要被需要的东西是一个人给得起且乐意给的。
夏侯乙本来还担心他会不高兴自己将这些不要了的东西塞给他的,哪里知道他一点也不嫌弃,自己这里的什么东西他都觉得好。
范禹简直像是在逛古董家具店一样地逛着夏侯乙家的这间占地颇广的什物房,最主要的是,一分钱都不用花。他逛完了就已经一点点都不记恨夏侯乙上回那件事了。跟着,夏侯乙见他这样喜欢自己府上的什物房,就跟他说:“我这里还有一间这什物房,你可要去看看?”
他说完这句,范禹就完全不记得上次被他害了的那件事了,而是只记得这人是被他列入长久友情发展计划的这么一件事。
于是他又傻乐傻乐地跟着这人往旁边的那什物房走,一只手里拎着那两只买给祖辛的米糕,另一只手竟然“忘乎所以”地抓着夏侯乙的一侧手肘,只管催着他快些让管家来开门。
那二管家本来来开过一次门了,是开的第一间什物房的门,他也本以为只需要开一次门的,因想着哪里就能搬得了那样多东西走呢,一间什物房就肯定够看了,哪知竟又被叫来开了一次门。一走近这门口时,还发现主人旁边站着的那个小个子竟然与他家主人贴得那样近,这管家心里就想着: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这哪里来的囝,怎么一点礼数道理都不懂,哪有大天白日里就这样授受不亲的样子,像什么样子。
可是再一看他家主人的脸,竟还是一副沉静如常的样子,仿佛一点不对劲、不适应都觉察不到,于是这二管家也没有什么说的了,他家主人都没说什么,那他还能说什么。
范禹进了这第二间什物房后,又要了一张桌、四只凳,并在角落里发现了两只壁极厚的黑陶大缸,范禹现在已有一百七十、一百七十一公分了,这两只大缸竟能及他胸口以下一点,竟有这样地高。是标准的缸形,肚子凸出来,缸口与底部就较缸肚要小几圈。
范禹问夏侯乙他家原是用这缸来做什么的,夏侯乙则说原是大火房里的盛水的,说府上人口也不少,东西都是惯用足够大的。
范禹一看这两只缸,脑袋里就全是“大缸”、“瓦缸”制的小吃,像是青岛的大缸烤肉、江西的瓦缸菜,都是这样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