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上大学了后一直没谈恋爱也是因为心里面一直装着他。
他总是不带着感情地在做着这些事情,带着一种攻势与热情在做着这些事情,往往,另一方没有办法像他这样不带感情。几次三番之后,别人的心也是会沦陷的。
可又不能完全说他是一个功利的人——有用得着人的地方就对人特别地好。他是用不着人的时候也对人挺好的,用得着人的时候就会对人特出尤为地好,他觉得,如有事找人帮忙时还不拿出点诚意来,那是不对的。这么一想,他这样的做法,竟也不是那么地令人讨厌。
只是,像他这样完全不考虑所谓“男女有别,授受不亲”的做法,相当容易让人误会。
他以前就总是做这种容易叫人误会的事情,到了如今来到了现在这个世界了,还是“不吸取教训”,还是按照他的老一套来。殊不知他现在的处境已与既往的大不相同了。以前他若是那样一副攻势,搔动了人家女孩儿的芳心,他要停的话那决定权在于他,他停下了攻势了、不再那么地对人好了,那尽管停下来就好了,谁也不能将他如何,要是那女人的心挂到他身上了、收不回来的话,也只能暗忍着、独自失落着。
可若是现在,他似乎已忘了他自己是一重什么样的身份与角色,他已不再是这个世界里的正牌男人,所有的决定权都在这世界的男人那里。他似乎也意识不到这一种危险,他若还像以前那样地随意去撩拨别人,小心他自认可以停了的时候,而别人不愿停,到了那时,可就由不得他了。
而如今这问题就是,他既不认为自己以前的那种做法是有什么不妥的,也并没有意识到现在如果还这样做就会潜伏着一种危险。
所以他就傻乐傻乐地开始发他的麦芽、做他的麦牙糖浆,并准备做出好多白白的手工薄荷糖棒好去“讨好”他那个“新朋友”——夏侯乙,并且要在把薄荷糖给那人之后,再帮他好好地把背按一按。
他用了三天时间用微温的水育大麦芽,再用了大半天时间将育好后切取、剁碎的大麦芽与剁碎成渣状的地瓜一起封口发酵。之后,将发酵物压榨出稠汁来,那就是麦芽糖浆。倒不需将这糖浆浓缩、固化,因本就是要将它加入加水熬化的粗粒砂糖浆中的。
跟着他便趁着用约七十五度的温度慢熬那混合糖浆的空档,又去采了一些新鲜薄荷叶回来。第一回采的那些叶片已发干了,不大捣得出汁来,且那种薄荷的新鲜凉感也不复存在了,于是只得现采些新鲜的回来。他将这些鲜嫩叶子捣了汁出来,再经过滤,就加入了在熬着的糖浆之中。
再这样一起熬煮了约三刻钟,那些薄荷味在厚糖浆中充分弥散开来了,他就熄了灶下的火,等着这糖浆变温。
等浆温了,他就取来婆婆的擀面杖拉起了糖来,拉扯到了最后,整个糖胚的延展性达到了最极点,且温度也完全消失了,他就将这些糖做成了一条条粗约一厘米直径的长条,放着等它们变脆。等变脆了,就将它们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