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评估一番,许三叔好比后世的期货,风险大,投资高,要么输成乞丐,要么赢成富豪,而且自己已经被套牢不能脱身了,除了往死里投钱操盘翻身,没有第二条可以走。
赐婚圣旨就是一条枷锁,牢牢把自己和许三叔栓在一起,就像西方结婚誓词那样说的,无论顺境或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快乐或忧愁,两人会相伴到永远。
为什么不是相爱到永远呢?很简单,在这个小三小四小五小**理合法的世界里,相爱是一种玩笑,爱情就是毒药啊。
睡莲暗想,毒药谁爱吃谁吃去,反正我是不吃的,爱谁谁……。
既然已经上了这条船,就别想那些没用的,怎么考虑把先把船淌过浑水才好,没有趟不过的大海,只有不努力的舵手,睡莲对自己说,我要好好的过下去。
半夜的时候,柳氏提着一盏宫灯来到睡莲的小院。
“婶娘?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睡莲请了柳氏进来,准备洗手泡茶。
“清水即可。”柳氏忙阻止了,说道:“知道你睡不着,就过来和你聊聊。”
睡莲斟了一杯温水递给柳氏,说道:“这两天,我思前想后,总觉得有些疑虑。”
“我记得以前许三爷是很在乎永定侯的爵位,如何轻易就放弃了呢?毕竟侯爵比伯爵要高很多,以前皇上还驳了永定侯给嫡长子请封世子的折子,问‘许家三郎何在’,这表示皇上是支持许三爷承爵的。”
“还有,依许三爷的战绩,封侯并不是不可能的,他既然如此得圣眷,皇上为何只是封一个伯爵,而且是还是二等伯爵?”
柳氏听了,心里又是欣慰,又是心疼。
心疼的是,这门婚姻,看似富贵荣华,其实里头的荆棘丛丛,很是棘手,睡莲以后的日子提心吊胆是家常饭;欣慰的是,睡莲沉稳机敏,虽然还没有嫁过去,但是已经考虑为将来谋划了。
柳氏拉着睡莲的手,对坐在罗汉床上,问道:“告诉我,这天下是谁的?”
没想到婶娘会避开疑问,反而质问这个显而易见的问题,睡莲措手不及,答道:“是——是皇上的。”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许三爷功绩再大,他也是皇上的臣子,皇上给的,他就接着,皇上不给的,他就不能要。”柳氏目光一锐,说道:
“你若想弄明白皇上为什么要这么做,首先就要弄清楚,咱们皇上的性格和行事风格。”
“皇上的母妃娘家不显,先皇当初给皇上选妃时,就格外选了娘家势力大的小姐做王妃,后来——你也知道,储位之争时,先皇后被逆王灭族,也被毒害的不能有子嗣,皇上为了巩固江山,纳了不少世家女子为妃。那个时候,皇上虽为九五之尊,可是立足未稳,在政事上处处被掣肘,甚至在后宫之中,也只能眼睁睁看着皇后被那些娘家强大的后妃欺凌,最后抑郁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