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祈没有回答。
阳光灿烂,落在身上,那黄袍上的蟠龙在光中似要穿腾而出。城楼上的风怒吼着,鼓起他的长袍,在风中猎猎飞舞。
祭祀礼毕,誓师典礼上十万军士的声音震天撼地,让人无端地生起无数希望。
而大军之前,是两匹一黑一白傲然矫健的战马,而白马上的人一袭白衣胜雪,面具掩映之下,仍挡不住骨子里的英气逼人,风华万千。
队伍开始前行。
肖祈忍不住上前一步,望着那个渐行渐远的身影。
未来会怎么样,他不知道。
这一仗,是胜是败,他不知道。
但他知道,哪怕国破家亡,哪怕山河寂灭,无论结果如何,他与他都将生死同寝。
来与子共迹,去与子同尘。
而在这之前,他与他都将尽最大的努力,守卫他们的子民,守卫百越的江山。
月云生似有所觉地回头,看着城楼上那个已经看不清的身影。
他知道,即便这里有这么多人,他此刻却只会看着自己一个人。
“军师,怎么了?”肖墨总觉得身旁这个带着半月形银制面具的月楼主,给他一种非常熟悉的感觉,但却不知他们何曾有过交集。
面具下的月云生终于回过神,看向前头无垠的旷野,笑着摇头。
“没什么,走吧。”
将军百战身名裂,向何梁,回头万里,故人长绝。
易水萧萧西风冷,满座衣冠似雪。
正壮士、悲歌未彻。啼鸟还知如许恨,料不啼清泪长啼血。
谁共我,醉明月?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