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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第38章

一般人大概不会懂肖蛰对吴仪这种扭曲的情感,就连当事人吴仪自己也不是很懂。

吴仪是一个很会勉强自己的人,平生没有什么人对他好,别人对他不好他也安之若素。他已经习惯了。

就连宫里低等下贱的小杂役都敢对他呼来喝去,普普通通的奴婢都能够决定他一天能吃上几餐饭食,得宠的宫妃就更是把他看作地上的一泼狗屎一样,对他避之不及。他那父皇一年到头也想不起来还有一个像烂泥一样在废旧宫殿里被大家像球一样踢来踢去,取笑谩骂,时不时还将他绑起来揍上一顿的贱种儿子。

他是唯一一个在梁宫里生在杂种堆里的富贵人,但是就算是在那堆杂种人里随便抓起来一个杂种也过得比他像人。

没有人对他好过,肖蛰是唯一一个,对他施以援手的人。以至于他都有些惊慌失措,不敢相信真的有人还把他当人看……

肖蛰呢,一开始纯粹只是觉得好玩而已。吴仪这个人太好懂了,他那一脸受宠若惊的小模样一度让他十分受用,好像又回到自己年少的时候,得到某种类似于有能力保护自己的那种满足感。

但渐渐的,他开始不再满足于这种小把戏了,他想让吴仪更加的依赖自己,他想成为吴仪这根无处安身的藤蔓足以攀附的大树,也想从这根藤蔓上得到更多……

吴仪得到肖蛰足够的恩惠真是一门心思想要报答,但他身无长物,一贫如洗,有什么能报答给肖蛰的呢?他对肖蛰那么依赖,全身心的信任,以至于肖蛰提出那么一个奇怪的要求也丝毫没有起疑,反而没过几天就对这位有恩于他的‘债主’解开了衣带。彻底的把自己仅有的一副皮囊尽数交给了对方。

肖蛰记得很清楚,那个瘦弱而清秀的人毫无畏惧和犹豫的一件一件剥落自己的粗布衣,将一身雪白的皮肉尽数袒露在自己眼前,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中没有迷茫和怖畏……甚至连羞涩都没有,只有近乎虔诚的信任。

那种销魂蚀骨的滋味,他只尝试过一次就仿佛上瘾了一般再也割舍不下,他近乎疯狂的一遍一遍的对那个有着水汽氤氲明亮双眸的人不停的索求,他很想撕碎什么,又仿佛十分的珍惜,不敢触碰。宛若一个禁忌,一段秘闻。

吴仪整个过程都在轻声的喘息、呓语,好像说过什么,但是肖蛰事后却完全想不起来。那个人脸上满是被焦灼的欲|望灼烧的痛色,但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十分的纯真又似乎是十分的淫|靡,那界限模糊又难以分清,让人难以抑制的沉迷下去。

吴仪是这么的信任他,以至于在得知自己被指明要求送去燕国给肖蛰做男宠的时候他还是完全搞不清状况,仿佛是不信,又好像根本就是被这么一个消息砸蒙了。齐君直接将他带到殿前好一通羞辱,这还不算完……好像全齐宫的人都知道他在无名山上求学期间跟肖蛰发生过什么一样,甚至有几个小宦官,偷偷摸摸将他捆起来用羊角亵渎了一回……

吴仪从齐宫逃出来的时候,连精神似乎都是有些恍惚的。他后|庭被撕裂的严重,拖着被打的几乎难以行走的身体躺在破旧的拉料牛车上一步步挪到了梁国。

他没法面对肖蛰,也没办法再回到齐宫……

吴仪只觉得眼前所有的路都已经堵死了,他现在躲在赢凛的将军府中也不过就是多活两天等死而已。

他其实没什么是非羞耻的观念,被羞辱这种事对他来说很随便……但总觉得似乎羞辱他的不是他的父皇,也不是那几个宦官。最让他接受不了的大概就是,这羞辱来自肖蛰。

这个曾经一手将他从恶臭的泥沼中拉出来冲洗的人,最终将他从头到脚的擦干净后,又重新把他推了下去。

姬子峪满身泥污的一步步往寝殿挪时正好撞见岑肃红着一张脸从一个很是偏僻的宫殿大门跑出来。

“岑师兄!”姬子峪不顾自己满身污泥,连忙叫住了他。

岑肃看到他像是活见鬼一般,吼道:“你!!!你是从田里刚回来吗!怎么一身黄泥两脚牛屎?”

姬子峪:“……”这能怎么说呢,去监察司的第一天在朔方城某一处花园翻了一天的地?堂堂掌追诉提审的左正使还有一处偏宅里面有一大片菜地!还种了各式各样的萝卜白菜……这位左大人的兴趣爱好果然难以理解。

姬子峪疲惫不堪的道:“先不说这个……你刚刚怎么从别人的寝殿里面跑出来,你脸红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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