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碧联想杨七早上杨七眉飞色舞磨刀霍霍的神色,约么能猜到杨七干了什么。陈碧没有提醒杨七现在不可能。沈长流见他的当晚就告诉他了,要去刺杀太子,而陈碧问他杨七怎么办?沈长流说别让他知道。
刺杀太子,这一去不成功得死,成功也得死。
沈长流要是真答应了杨七,无疑也是害死他。
“找个机会,半路把他扔下。”
沈长流是这么说的。
陈碧摸了摸沈长流的头,沈长流难得这么顺从的时候,没反抗,呆了似的蹲在哪儿。
陈碧拄着拐推开了杨七的门,杨七被掀了被子这会儿冷的打寒颤,陈碧看他背上上了一半的药,先是笑着说怎么上了一半。
杨七无意于提起刚才的失利,只说沈长流被他嘴欠气跑了。两人在屠了欺师灭祖的出云派之后情谊日渐深厚,十一和陆离还活着,复仇也有了明确的方向,这一系列事情摞在一块儿,让陈碧玩笑话最近也多起来。
陈碧笑着打趣,拿过药泥来,接着上药。
陈碧下手并不粗暴,杨七现在脆的很,左右嚎叫说他手法不行,陈碧笑说:“那我只给你上这一次,下次还是长流来吧。”
杨七这才消停,上完药披着衣服坐起来,一边系衣服带子一边风轻云淡地说:“说说你和长流的关系吧,我看你不顺眼很长时间了。”
陈碧先是啼笑皆非,可笑着笑着眼神就变得苍凉起来。
陈碧苍凉的看了杨七一眼,笑说:“你还有酒么?”
杨七身残志坚,也不怕绷开一身伤口,从床上垂下去,硬是从床底摸出一小坛子酒来。
“悠着点喝,伤口还没好呢。”
陈碧开了封,先灌了一口,杨七自然不能不陪醉,也跟着仰头灌了一口。
然后陈碧缓缓说:“你大概猜到了,长流是前左都御史沈厉的儿子。”他稍微顿了一下,“而我,本叫沈碧,是他庶出的兄长,十八年前,害死了他的母亲。”
十八年前,夜雪
“碧儿,你干什么去?”
病床上的阴郁女人叫住了那个磨磨蹭蹭准备偷溜出去的软糯孩子。
沈碧小声回答,“不干什么去……”
女人的神色可怕极了,早看出沈碧屁股坐不住凳子了。等她躺下去,这白眼狼孩子一定会去找那个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