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流凉凉的指尖蹭过手心时杨七忍不住激灵一下,跟被猫爪子上的肉垫蹭了一下似的。
不多时,两人不能再偷懒,便熄灭了火准备下山。杨七给火堆上撒上沙土,确保不会引发山火。
路上杨七砍了一棵竹子,截了一段做成一个竹筒,忍着恶心从那具尸骨上把几个蜘蛛取了几个放进去,又翻检了一遍尸骨确实没发现有用的东西,便先下山。
从那道阴沟里出来时,沈长流走在前边,杨七随后,还在摆弄那个护腕。
沈长流突然说:“杨师兄,北地极境,雾夜雪今年冬天要开了,你不去看看么?”
北地极境的雾夜雪,长于雪山断崖,一甲子能开一回,比人参要珍贵,开花时在夜里,各种功效玄乎其玄,开一次就是一场浩劫,折不少人命进去。武林人士从济南府撤出去,多半也是直接北上寻花去了。
杨七不在意的一摆手,“不去。”
半晌,沈长流似乎低低说了一声什么,杨七全神贯注手上东西没听清,只隐约听见后面几个字,“……出不去了。”
一路下山也没再多谈几句,只下到山脚时有个佝偻樵夫背着扁担上山,隔着老远看了他们一眼。杨七只顾着先回去找地方补补衣服,进到有人烟处便和沈长流散开了。以至于连路边多了几个生脸的贩夫走卒,全然没注意。
作者有话要说:要不……周更??
第24章黄本
杨七从山上下来,顶第一件事就是去补了件衣服,补完了便扎进城头说书人的茶馆,揪住那老头的二两胡须,问他说书人的故事是怎么编出来的。
说书人被揪着胡须恍若被揪着命根子,从怀里掏出一个皱巴巴的本儿,颤巍巍指了街头书铺,杨七得了书扬长而去,不多时便到了书铺踢馆。
书铺里一股好闻的墨香味儿,打前头是柜台,卖些文房四宝和一般书目,要抄书复刻谈生意的左拐进隔间等掌柜。杨七扬着手里的书问他是不是你们这儿抄的,伙计看了半天面露难色说这不是我们这儿抄的,这是我们少东家自己写的。
杨七不由大奇,心想这书铺里难道隐了一位高人?杨七被请进隔间,伙计不多时便把少东家请过来。只见这位高人蓬头垢面,面黄肌瘦,看的出衣服底色还算光鲜。可惜这人大抵不拘小节,衣服松垮垮挂在骨头架子上不见扎紧,袖口被墨水淹了也毫不在意。看见杨七坐在里面等他也不见客套,先伸出鸡爪一样僵硬蜷曲的手摸过茶杯来饮尽了才正眼瞧杨七一眼。
杨七一时思绪飘散,看这位仁兄如此洒脱不禁想起来故去的丐帮大佬。
废话不多说,杨七把说书人给的本子撂倒人前头,“你们书铺里的伙计说这话本是写的?”
洒脱的“丐帮大佬”搔了搔自己的鸡窝头,鸡爪手揪起话本来粗略一翻,便想起来是哪件东西了,“是我写的。”
杨七把书拿回来,“这里面的故事你从哪儿听来的?”反正不会是他自己经历过的。
少东家大概身上虱子太多,一刻也不安宁,左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