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唐溯神色愈发凝重,那方文睿的内力至少是四十年。
……打不过。烦。
烛火幽幽跳动,一根蜡烛已燃去了大半,灯花噼啪作响,落了一桌的烛泪。
唐溯思来想去也寻不到法子,想到清宴那气恼神色,也是窝火,可又无可奈何,只得气哼哼的把暗器一扔,吹了蜡烛,滚床上躺着望着床帐继续思考。
柳君则用过晚膳之后就静静地跪坐在房内,卸了冰玉发冠,一头白发恍若昆仑山顶那最纯净的冰雪,披散在肩头,暖色烛光为他披上一层柔和的薄纱,倒是较平日少了几分凛人气势。
那身黑白道袍也被褪去,整整齐齐的叠在一边。
那把玄铁制成的秋水长剑静静地躺在他面前。
“……”柳君则沉默着,伸手抚过冰冷的剑鞘,指腹细细的描绘着上面的花纹。
这把剑跟随他已有十多年了,不知道斩杀了江湖上多少恶狗凶狼,向来出鞘绝无失手,江湖恶人为之胆寒,正派人士为之赞叹。
何时出过今日连剑都来不及拔出就中了招的情况。
“裂风……”柳君则雪色眼睫微垂,对着长剑裂风低声轻喃,“我是不是太弱了?”
或许是太多的盛誉,让自己失了本心,太过狂妄自大了。
烛火快尽,星影西沉。
苏长留却是分毫睡意也无,手里拿着那张淡黄的纸,脸色是从未有过的深沉忧虑,眉心几乎快要成结,让人忍不住想替他抚平眉心,分他几分担忧。
方文睿送来的信,一面写着字,一面画着图。
字很小,大概是纸张大小有限,言语虽已尽量简略,却仍几乎铺满了整张纸。
上面几乎将武林盟准备如何对付苏家庄的计划写得清清楚楚,以及参与其中的大小势力和大致的时间。
另一面的画……赫然是苏家庄的格局图,做了特别标记的地方,个个是苏家庄出口要道,已经被武林盟安上了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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