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凌菲仰天长啸,脖颈处青筋根根突兀,半晌轻蔑地瞥了刘傲冥一眼,咬着牙道:“好。”
从李权忠失踪到李权忠下葬不过七日,然而这世道早就翻天覆地大变了样。
徐凌菲带着李家一路从L市回到了他们白手起家的S市,再见到这些熟悉的场景,徐凌菲只觉得物是人非。
下葬当日,天空阴郁,葬礼上一片冷清。来送李权忠的只有徐凌菲、李景明,和坐在轮椅上的李沐风,李家弟兄死的死亡的亡最后站在这里的不过三十二人。而李权忠生前的众多好友,无论黑帮、商圈还是政客一个都未到场。
而每个经过门口的人,都会不由地驻足,皱着眉冷眼看着自始至终跪在门外不停磕头的李娴泽,见她面前的空地上一滩血迹,皆是心烦却无人心疼,最后纷纷拂袖而去。
“小姐,夫人让你进去。”
“多谢杨叔。”被李娴泽唤作杨叔的人,名叫杨雄章,是李家原来的大管家,年轻时得李权忠援手,一直对李家忠心不二。
李娴泽一脚刚跨入门内,便感觉到一个冰冷的东西顶在了自己头上。
徐凌菲举枪顶在她的头上,眼睛通红,扯了扯嘴角冷冷道:“如此,你满意了?”
李娴泽看着面前形容消瘦、神态憔悴的徐凌菲,满目的悔恨,紧紧咬着嘴唇,刚开口道了声“妈”,便迎面挨了一耳光。
“啪!”的一声在空旷的灵堂内显得格外刺耳。李娴泽不由地将头瞥向一边,发梢掩盖下的睫毛投下一片剪影,很好地隐藏了她此时的悲哀。
“别这么叫我,我徐凌菲担不起。”徐凌菲看着她,眼角那一枚不大不小的泪痣格外刺眼。曾几何时,她就听人说过:“有泪痣的人注定一生多泪,恐给亲人带来不幸。”
徐凌菲眼里的恨意一阵强过一阵,用枪狠狠点了点李娴泽的头,冷冷笑道:“我怎么会生出你这样的东西?”
徐凌菲的笑声听的李娴泽心里发慌,她急切地向前迈了一步,与此同时徐凌菲勾动扳机一枪打在李娴泽向前的小腿上。
左腿挨了枪子,李娴泽一个不稳,膝盖直直砸在地板上,单膝跪地,鲜血娟娟流出,在地上汇成一滩。她微微皱了皱眉,死死咬着嘴唇,生生咽下破口而出的□□。
“疼吗?”徐凌菲用枪点了点她的头,扯着一抹妖艳的笑容道:“这就觉得受不了了?那你告诉我,权忠身上十七处枪口,疼不疼?风儿断了的双腿,疼不疼?我不过就给了你一枪,你有什么资格皱眉?”
李娴泽身子冰冷,一张脸苍白无血色,身上血迹点点狼狈不堪,眼神中的慌乱在看到徐凌菲嘴角嘲讽的笑容时,瞬间收回。抬头,她想要解释什么,却发觉百口莫辩,最后也只是无措又苍白地道:“妈,”
徐凌菲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将手里的枪换到左手上,随后抬起右手好整以待地扇了李娴泽一耳光,也不等李娴泽将头摆正,下一巴掌已经跟了过去。徐凌菲就这样一巴掌接着一巴掌,不紧不慢地打在李娴泽的双颊上,徐凌菲不停,李娴泽也不躲,抿着唇微仰着头生生受着。
一时间,灵堂内只剩下清脆的巴掌声,其余的人皆冷眼看着也不劝阻也不插话。
不知多过了多久,李娴泽只觉得双耳嗡嗡作响,双颊肿胀火辣辣得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