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深秋无花可赏,本想设宴于秋月之下邀三思兄共赏,无奈今日天公不作美,乌云蔽日,只好在厅堂中设宴了。”我站在武三思另一侧,故作亲近之势。
“梁王好久不见。”太平起身问候到。
武三思一笑,两撇胡子便上下抽动。“好久不见,公主依旧光彩照人。”
寒暄了一番,各自入席。我举杯道:“此前一直身体不适,未曾庆贺三思兄和上官大人结缘,今日薄酒一杯,恭喜二位。”
武三思一向善于献媚讨好,那副令人生腻的笑容依旧挂在脸上,对我连连道谢。婉儿只是微微扬了扬嘴角,连笑都称不上。
客套的喝了几杯酒下肚,好在有武敏南在,能和武三思说得上话,场面不至于太尴尬,我在旁边应和着,太平和婉儿都不甚说话,隆基静静坐在太平身侧,一言不发的看着婉儿。
婉儿察觉隆基的视线一直停在她身上,便柔声问他:“小殿下许久不见,可还记得婉儿?”
隆基今年刚刚十岁,但经变故之后,老成稳重。隆基木木的点点头,逗笑了婉儿。
“我们与婉儿相识之时,也就比隆基大个四五岁吧?”太平对我说。
“十四岁。”我若有所思的回道。
婉儿点点头,敛了笑容。“那时承蒙殿下照顾了。”她生疏的说了一句。
我低下头独自拿起杯盏,一饮而尽。
“对了,殿下不是有话想和三思哥哥说吗?正好你们两个男人去聊你们的,我们三个说说话,省的你们在拘谨。”气氛突然尴尬起来,武敏南为我解围道。
“也是,那边不打扰你们了,三思兄,可否随我到书房来闲话几句。”我起身招呼了隆基,三人一同去了书房。
夜里送走客人,隆基闷闷不乐的来找我。“父王,您为何要向那种鼠辈示好?只因为那个水性杨花的女人?莫不是被那女人迷惑,忘了武家两兄弟是如何残害忠良的了?”
我正思考着夜里同武三思的那番交谈,听见隆基的话,勃然大怒,抄起手边的书砸在他身上:“放肆,这儿还轮不到你来评价上官婉儿怎样。”
隆基被我过激的反应吓了一跳,我厌恶的挥挥手:“出去,别来烦我。”
我与武三思言明,想与他联手,我对他说,我和他都是次子,争来争去不过是为他人做嫁衣,况且武承嗣心胸狭隘,不能容人,与其这样,不如拥立李显李旦这二人之一做个傀儡皇帝。
武三思如今还以为自己有机会做太子,自然不会立刻答应我,只需等他知无望之时,借他扳倒武承嗣。
隆基气冲冲的走了,他走之后,我才觉得不妥,他来我家中两年,我颇为喜欢他,一向惯着他从不说重话。等了一个多时辰,估摸着他已经睡了,悄悄去了他房中,看他熟睡的样子,轻轻抚了抚他的额头。见他枕边放着一本书,想拿去放在书案上,封面上写着“汉书”二字,我随手翻开,却见是一本诗集,细细一看,篇篇皆是婉儿所作,再端详一下封面,显然是被拆下换上的“汉书”,我无奈的看了眼隆基,将书放回枕边。
太平献张昌宗给武皇,本希望能安插个人在武皇身边,却不想那小人一旦得志便忘乎所以,他和哥哥张易之加官晋爵,独得恩宠之后,便后善于巴结的三思承嗣臭味相投,反成了武家的帮手。
朝中元老皆有些坐不住了,如今武皇年事已高,太子迟迟未定,稍有变故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