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媛眼泪汪汪,却怕奶奶瞧见,不敢抬头,轻握着赵老太太的手,好不容易才发出声音:“奶奶,您别这样,我等着您长命百岁呢!再坚持一下,你还要等着爸爸出来看您呢!……”说到这里,赵媛知道已是枉然,一时间,只觉得寸心欲碎,伤心难耐。
沈之安和魏灵靠在床前,赵老太太看了她们好一会儿,才对魏灵道:“好孩子,好孩子……”赵老太太说着这些话,已经说不出来,鼻息间开始喘气,似乎有些吃力。
沈之安眼睛红肿,眼角泪痣和泪珠晕染在一起,看起来楚楚可怜,她不自觉地握住魏灵的手,似乎有不好的预感,魏灵用手指揩去她脸上的泪水,指尖温凉。
忽然之间,赵老太太猛地睁大眼睛,眼中大放异彩,面色开始红润起来,只见她环视一圈,看向屋子里的人,眼里无限爱怜与期盼,又含有热切与不舍,然而这只是短短十几秒,很快,赵老太太又恢复面如死灰的模样,赵媛却是最先反应过来,直接跪地不起,医生们涌进来,将白布轻轻掩上赵老太太的脸,留下一屋子痛不欲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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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赵老太太生前遗嘱,沈立风将她送到邻城老家,赵家大宅早已变卖出去,唯有后山的墓园还在,沈立风带着沈之安和魏灵,还有赵媛,赵阿婆,沈管家,看着赵老太太下葬入土。
像是应景一般,她们刚到墓地,天空淅淅沥沥地下起了细雨,墓前的几个人面容庄重,沈之安和魏灵恭恭敬敬地在墓前给赵老太太磕了三个响头。
沈之安觉得,这一切恍若做梦一般,忽然间少了一个人,忽然间外婆已离世,那个热切期盼自己长大的外婆,还未等自己长大,就匆匆告别了,沈之安对外婆的感情有多深,心里就有多么伤心难过。
沈之安觉得脸上湿湿的,不知是泪是雨,魏灵倒是很平静,她静静看着墓碑上赵老太太祥和的照片,仿佛在做无声的告别。
直到沈之安坐在车子里,踏上了长长的归途,还有些反应不过来,毕竟在她的记忆里,这是一个深刻而又清晰的历程,离去,让人悲痛。
回到沈家,沈之安和魏灵又看见姑姑沈文佳已经在家里,沈之安觉得她就像是一个纠缠不休的泼妇,没有一点心思理她,连招呼都不愿意打,直直地越过她,拉着魏灵匆匆地上了楼。
沈文佳瞅着沈之安的背影,越发觉得这个侄女傲慢无礼,指着她对沈立风道:“看看,看看,这孩子,越来越无法无天了!家教呢?弟弟,这是你教得好女儿?”
沈立风知道两个孩子从邻城回来,很累,连自己都是心力憔悴,于是一边上楼,一边无奈道:“这你就别管了,你在公司好好的,跑这来干什么?”
沈文佳跟着他上楼,看见沈立风要进书房,赶紧凑上去道:“弟弟,我还不是为了你!你看,这没了那老太太管着你,我到时候给你介绍一些好女孩,你好好挑挑,这沈家可不能没有女主人!”
沈立风见姐姐如此热络,赵老太太刚刚入土,不禁有些恼怒:“你是不是又收了谁的钱!你要是缺别人给的介绍费那点钱我可以给你!我说了,就算妈没死,我也不会娶妻,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算盘,这沈家,将来都是小安的!”
沈文佳生怕他把话说的死,气急败坏道:“我的傻弟弟!你怎么就不懂,又不是叫人争家产,小安和魏灵都不小了,又是女孩子,你一个人带的过来吗?现在她们黏你,以后呢?再说,你公司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