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回来!
原地留着流枫和王秉言大眼瞪小眼。她一阵发懵,接还是不接,这是个问题。
王秉言见她迟疑,自己先不好意思起来,老半天加了句:“感念姑娘救下舍妹之恩。”
陆成机坐在摊位上,要不是亲眼目睹,他才不会相信,一向皮糙肉厚不知廉耻的岳流枫,竟扭扭捏捏接下了王秉言的簪子。
他随手掐算起来,“哟,红鸾星动嘛!”
可惜流枫听不到,她若听到了,必是惊喜这神棍口中多了句好听的话。当着王秉言的面,随手将头发挽起,将白玉簪端端插上,行了拱手之礼,“谢过四公子!”
河畔风吹过,月色皎洁,如此赏心悦目之之景,偏她不解风情。看着面前的王秉言,如临大敌。以前,她在岳将军府,兵书可没少读。
现下该如何?对了,敌不动我不动,见招拆招,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王秉言也奇怪,平日想着,见了也不甚欢喜,如今站到自己面前,素日那张机言善辩的嘴说说不出话来。
沉默至极,气氛古怪。恰巧,虞儿买了许多莲灯,走了过来,问:“要不要一同去河畔许愿?”
“要去!”赶紧走吧,与王秉言对视着实瘆人!
三人一同来到岸边,临水花月,她默默祈祷,那不开眼的四少爷赶紧去祸害别的姑娘,还有,自己也有姑娘可以祸害。
虞儿放了许多盏。王秉言见了,问:“你哪来那么多心愿?”
她冲着王秉言做鬼脸,“要你管!”
流枫偷瞄着她在莲灯上写下的字,每一盏都一样,“离人安康,念归。”
一盏又一盏,好像幻化无数个思念,流进湖泊,看不到尽头。
她放下自己那盏,刚起身,余光便看到一抹白色。转身细看,那女子月白轻纱一袭,身段玲珑,蹲下身去放莲灯,如瀑的长发懒懒散散披在身上,远远望去,仿若与烟火不染,与尘世不沾。女子身边还站着一个玄衣男子,立于旁侧静静看着,深情款款。
流枫眼神向来不好,怎么看都觉得那个女子有点熟。恰在她愣愣而视,女子也回身,正好对上她的目光,一时怔然,顷刻变得凌厉,手中莲灯胡乱放下,急急起身朝她走来。
洛栖歌和隐无忧!流枫脑内混乱,心下第一个念头就是跑。河畔熙攘,她趁王虞儿和王秉言不注意,急急钻进人流,边走边骂冤家路窄。
她匆忙走了好远,回过头,发现身后并无人跟着,方才松了口气。谁知,刚扭头,一只白皙的手便使劲扣在她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