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余晚呜咽着哭了起来,用力地扯过被子把自己的头闷住了。
又是一夜无眠,许眠季抽了很久的烟,最后戴了个口罩就轻手轻脚出门了,她受不了那般的静谧,受不了她和池余晚之间第一次的冷战。
尽管她知道卧室里的池余晚肯定睡不着,但是她就是忽然觉得累了,随便去哪里都好,就是不要再呆在这里。
凌晨的北京别有一番模样,并不安静,甚至完全不像是个清晨,就好像这座城市一直在流动,从来就没有停止过。
许眠季把外套的帽子戴上了,捂得严严实实的,一双眼睛有些茫然地看着路边的风景,她想知道,为什么她和池余晚会突然变成这样了。
她是一直以来被池余晚的爱给惯坏了吗?吃这种莫名其妙的醋,甚至都不愿意低个头?
池余晚是没那么爱她了吗?梦到锦泽也不肯承认,甚至都没有出门来服个软。
想着想着,许眠季就想不下去了,因为她闻到了一股馄饨的香气,就在不远处的街角,一家小小的店铺,门口排了老长的队。
也许又是某个上过电视的小店,莫名其妙被炒火了。
许眠季反正闲得蛋疼,脚步没停地就站到了队伍末端去了,踮踮脚都看不见队伍的头在哪儿,但是她就是乐意,好像终于找到事情做了一样。
池余晚肯定饿了,给她买份早餐回去,就当这碗馄饨是一个台阶了。
两个人还要牵着手一起下这个台阶。
这么想着,许眠季终于禁不住地扯了扯嘴角,就这么站在队伍里看着天色泛白,看着队伍慢慢变得更长,看着前面的店铺门口终于越来越近。
“几份?”煮馄饨的是个帅小伙,许眠季好像知道这家店为什么火起来了。
“一份。”两个人吃一份才带劲。
“等两分钟,马上好。”小伙又去招呼下一位客人,秀气的脸上笑容不减,明明五官不是很出彩,但是笑起来就是格外有感染力。
许眠季又想,池余晚也是会这么笑的,一笑起来就让人移不开眼睛。
唉,干嘛让她生气呢。
提了那份特意叮嘱多放点汤的馄饨,许眠季脚步匆匆地往回赶,等上了楼却发现池余晚已经不在家里了,包和电脑都被拎走了。
看来是已经上班去了。
许眠季鼻子里还飘着那晚馄饨的香味,在屋子里愣了半晌,转身把东西搁在了桌子上,走到窗边想去拿根烟来抽,却发现她走时还堆积在一起的烟头已经被人打扫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