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是黑色掺杂着墨绿,瑶琴是暗红点缀着斑驳。
房中烛火闪烁,丝丝冷风从窗口扑了进来,扬起杜晓妍单薄的衣裙,顺风飘起来的雨丝沾湿了她柔顺的长发。
她幽幽地叹了口气,无尽的愁绪和着那壹股幽长的气息吐了出来,意犹未尽地在房中打了个转,化成浓得化不开的忧愁和思恋。
她坐了下来,纤手抚上瑶琴,轻轻划拉了几下琴弦,“叮咚……”声声优美的琴音仿佛流水壹般自弦上淌了出来。
“知不知道饮酒和饮水有什么区别?酒越饮越暖,水越喝越寒。”他的声音忽然在她脑海中响起,她忽然想喝酒了。
想起了他时常哼唱的那首歌,她慢慢地尝试着弹出了曲调,那从未曾在大秦帝国出现过的,在正统的乐师听来绝对是离经叛道的曲调从她的指下生出,在房中幽幽地回荡。
那词儿,为什么听起来那么拗口呢?那是哪壹地的方言?又是怎样唱的?
她记起来了,她尝试着,用那拗口的,不知是哪地方言的语言哼出了歌词:
“从前,现在,过去了再不回。红红落悠地被水波荡到了两边。
水气中散发着淡淡的幽香,她虽然是个性豪迈的少女,可是她也爱花,也爱美。
她不喜欢在穿着上多作打扮,可是她却很注意清洁,很注意保养自己的皮肤,也很注意自己身上是不是时常能散发出香味。
女性的柔美并不是单单要靠穿着打扮来体现的,壹副完美的身体,壹身柔腻嫩滑的皮肤,身上永远散发着淡淡的幽香,这样的女子,即使穿着男人的衣裳,依然能比那些浓妆艳抹的俗女子更有魅力。
铁轩轩是这样认为的。
她缓缓跨进了浴盆中,当温热的水将她的身体完全包裹住时,她不由发出了壹声舒服到极点的呻吟。
她开始在水中擦拭起自己的皮肤来,每壹寸皮肤都细心到了极点地擦拭,她不想自己身上有什么不完美的地方存在。
即使这副完美的身体目前只有她自己能看到,她也要让自己更赏心悦目壹些。
洗至中途,陶醉在舒畅中的铁轩轩突然听到房顶上传来壹声异响。
那是壹声微小到了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响动,在雨滴不住地击打着房顶的雨夜中,这丝异响极易被人忽略,甚至壹般的高手都绝对没办法听到。
但是铁轩轩却听到了,她并没有吹嘘,十丈之内,落叶飞花的声音她的确可以听到,所以她很清楚地将那丝异响与淅沥的雨声分辨开来。
“难道真有人偷看?”铁轩轩心中飞快地闪过这个念头,然后她出手了。她举起右手,屈食指,大拇指扣住食指指尖,朝着房顶壹指弹出。
“惊寂指”!
“哧”!壹缕指风破空飞出,发出壹声凄厉的破空声,似要惊破寂静的天地。
“啪”!指风在触上房顶的那壹刹突然炸开,变成壹股方圆足有三尺的狂飙,向着上方喷薄而出,强劲的爆发力将三尺范围内的房顶炸出壹个圆洞,顶上的瓦片分解成最基本的粉尘,随着雨水壹起扬扬洒下。
伴随着雨水与粉尘,壹个全身湿透,长发紧贴在脸上,淡蓝色的长袍紧沾在身上的少年轻飘飘,有如壹片柳絮般从那空洞中飘然落下,不偏不倚地落进了浴盆之中,齐胸口以下全都没进了温水里,带着满头的灰尘正对着铁轩轩。
两个人面面相觑,少年挂着满脸谦卑真诚,却有带着点懒洋洋意味的微笑,而铁轩轩则瞪大了眼睛,嘴巴张得足以塞下壹个鸭蛋。
“哗——”水波响动,少年的手自水中伸了出来,湿淋淋的袖口缠在他的手腕上,他手上还握着壹柄沾满了水珠,却并没给泡坏半点的折扇。
“刷!”少年展开了折扇,扑扑地摇了起来,壹时间水珠飞溅。
“啊,表姐,真是巧啊,真没想到出来散步也可以掉到你浴盆里也!”少年恬不知耻地笑着,偏生笑容又是那般真诚。
他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铁轩轩饱满的酥胸,那绝对无法用壹只手握住的酥胸壹半没在水里,壹半暴露在空气中,粉红的蓓蕾上挂着晶莹的水滴,便似雨后的红樱桃。
“阿仁……怎么会是你!”铁轩轩渐渐变了脸色,她神经再大条也不会不知道三少这所谓的巧究竟是巧在哪里。
“可不正是小弟吗?”偷窥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