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未央整个人痛苦的蜷成一团，白守只知他有畏寒的病根，便以为是旧疾发作。可翻了衣衫也没有找到一颗药，急乱中只好取来惯喝的药酒，倒些在手心揉搓他四处的肢节。
“傻啊你，”莫未央咳笑道，“白守，事到如今，没什么还能救我的了，你也不行。”
白守皱目，“什么意思。”
“我要死了。”
“什么意思！”白守又重复，扣紧了莫未央的颈喉。
他笑，“你知道，这些年我为你做的事给身体造成了多大的负担？呵，你根本就不在乎。如今阎王爷终于要带我走了，你拦得住吗？”
白守不信，出门便要去找大夫。
“你忘了，”莫未央在身后开口，“我就是个大夫。”
他真的要忘了，莫未央在被他禁锢之前，也算是江南的名医，妙手回春，生人肉骨。白守渐渐觉得一股凉意从脊背上窜起，回头再看地上的男人，眉目里的笑都似乎在嘲笑他的无知。
他的声音渐渐微弱，“白守，就这样吧，你也要成亲了，我祝你百年好合，白头到老……”白守一步赶上去抱他，却也赶不及生命在他身体中流逝的速度。
“药……不死……”那是莫未央留下的最后一句话，模糊的令人揣测不透。
直到多年以后，一个苗医告诉他，他体内有一只生蛊子虫，母蛊依靠爱人的骨肉供养，能救人于生死一线。
直到肉凋零，骨化粉。
莫未央终于是做到了，用深埋地底的骨肉狠狠教训了他，什么叫爱未央，情不尽，让他在他骨肉凋尽之前都不得死不得亡；让他白白守着空无的生命，冰凉的墓碑，静静等着似乎是年复一年的惩罚。
未央，意为不尽。
莫未央，意为尽。
白守恍惚记起初见之时，那人灿然笑着，一身风华站在琼花树下，那种风景，是他从未见过的绝色。
那时，他想的是什么来着……
“……莫未央，我喜欢你。”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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