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琳指的是顾欣函用契约威逼着她的人身自由,必须按他顾欣函的思维办事,必须听从于他。可这话到了顾欣函耳朵里,却把欺负听成了另外一种含义,男人欺负女人,女人欺负男人的那种欺负。
顾欣函竟然面色染过一丝羞涩,轻声呢喃:“你不是也挺享受的吗?”
裴琳被顾欣函的这句话说得莫名其妙,什么叫我享受?你欺负我,像个地主一样的压迫我,连我去哪儿都必须跟你报告,你还说我享受?我脑子有病吗?
两秒后,裴琳又反应过来,顾欣函说的欺负是指床笫之欢。立即面色泛红,心跳加速,像揣着一只活泼的小鹿一般。
“你在想什么呢!”裴琳狠狠的锤了顾欣函的肩膀一下,顾欣函笑笑,说:“你把我的肩锤掉了,就不能背你了,你只有自己下来走路了。”
裴琳歪过头,说:“才不稀罕呢。”
顾欣函和裴琳就这样有一句没一句的说了起来,仿佛时光跳过所有的怨恨仇绪,回到了二十多年前,他们还是孩子的时候。那么两小无猜,那么童心无邪。
走了半个多小时,顾欣函看到前方有村庄的痕迹,便示意裴琳看。裴琳抬起头,望着那边的一角。果然美丽啊,没有辜负瓜果镇这个听起来就生香的名字。
裴琳从顾欣函温暖的背上下来,顾欣函甩甩手臂,大冷的天穿这么厚背着,很辛苦。裴琳虽然知道顾欣函两只手臂的酸痛都是她造成的,但她可不想上前帮忙揉揉。心里实在有些过意不去,便啊q的想,是他自己心甘情愿背的,我又没有强迫他。我就那么随便一说,是他自己不随便一听的。
顾欣函没有再牵着裴琳的手,尽管他很想这么做。前方就是小村了,他不想让王若海看到两人这么不成熟的一面。
看见这个村庄时,顾欣函和裴琳都有种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觉。这里没有灰暗的烟尘,没有动物的排泄物。有的是青翠的绿叶,高大的树木,优雅安静的环境。前边的房舍更是像一栋栋小型的乡村别墅。
“这里的人还会生活啊。”裴琳感叹了句,顾欣函笑笑,摸过她乌黑的秀发。以前他摸着乐豆豆的头发时眉毛就一皱,那时的他便知道那个叫自己顾哥哥的女孩儿并不是真正的裴琳,真正的裴琳头发是乌黑的,从小发质就好得惊人。而她乐豆豆的头发,简直跟干枯的稻草没有什么区别。
又走了十几步,两人就看到一个中国男人从一间白墙红瓦的房间里走出,正在给自己的手上戴黑色的皮手套,看样子是要外出。男人看到裴琳和顾欣函,顿时站定不动了,目光只停留在他们身上。
走近,顾欣函伸出手,说了句:“你好,我是顾欣函,请问您是王若海先生吗?”
裴琳也跟王若海握握手,她一直觉得王若海是陷害父亲的凶手之一,所以再怎么伪装,她也没办法绽放笑容。
王若海狐疑地看着顾欣函和裴琳,说:“你们找王若海先生什么事?”
顾欣函笑笑,“我们只是来拜访拜访,不知您是否是王若海先生。”
男人的脸是典型的方形脸,并不夸张的络腮胡让他看起来很稳重。他说:“如果没有预约,王若海先生是不见任何人的。不过你们是中国来的客人,我可以进去帮你们通报一下。”
男人进去,高大的背影钻进了屋里。
裴琳本以为这个人就是王若海,没想到王若海是另有其人。这个男人一双深邃的眼睛,面貌堂堂,以及浑身散发出来的高雅气质,完全不是一般人能够与之相比的。
过了好一会儿,那个三十多岁的络腮胡男人从房间里出来,门打开一角时,裴琳看到房屋里摆设得很得体,简单的一张木桌,低调而奢华的装修风格。看来这个乡村不是普通的乡村,应该是这个地段的别墅区。
络腮胡男人引着两人走进房间,裴琳看到,脚一踏进去便是一家客厅,客厅不算太大,20平方米的样子,但因为拱形窗户面积很大,洒进来很多光线,所以整个房间显得很亮。
裴琳的目光一直探索着这个房间,在络腮胡男人的指引下一路向前。顾欣函的目光却只停留在络腮胡男人身上。
顾欣函嗅到络腮胡男人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香水味,这个香水应该是法国限量版的一款香水,具体什么名忘了,他也是在一个party上见到一个女明星用过这个香水。当时那个女明星很热情的跟顾欣函聊起这一款香水的别致。更提到,这一款香水有一种香味很适合男人。顾欣函便不由得思索起来。
络腮胡男人带顾欣函和裴琳上了楼,咖啡色的地板显示出主人的高雅和冷峻,墙壁上挂着的油画都是非常犀利又故作低调的风格。这间房的主人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裴琳充满了期待。当然,她更想了解的是,是怎样一个人将要成为她的仇人。
上楼梯,正对面的一个房间里有一个男人的背影,男人的正面朝着落地窗,背影在并不黯淡的光里显得有些文艺的感觉。
“王先生,人我已经带来了。”络腮胡男人对背影说道。
第九章:轻松
背影这才转过身来。
微胖的脸,松弛的肉,菱角并不分明的脸,不是很凸出的鼻子,真张脸给人的感觉就是平,像一张被压扁的面饼。
“你们坐。”男人招呼着顾欣函和裴琳。裴琳坐下,顾欣函的视线虽看着这个满脸松肉的男人,余光却依然停留在络腮胡男人的身上。
络腮胡男人默默地走向这间会客室旁边的小房间,房门关上的刹那,顾欣函的目光才从房门那儿移到眼前的男人身上。
裴琳刚要说什么,顾欣函赶紧按住了裴琳的手,裴琳到了嗓子眼的话又生硬地吞了下去,一脸茫然的看着顾欣函。
顾欣函对面前的男人笑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