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琳说:“没什么的,你可以完全把他当做空气。”
路易斯耸耸肩,以为是他们小两口早上起来闹了别扭。
一阵嘘寒问暖后,路易斯和裴琳开始切入正题。
裴琳问:“我父亲的案子有进展吗?我来非洲就是想找到当年的真相,还父亲一个清白。他都年过半百的人了,却还在牢狱里,我这个做女儿的实在有愧。”
路易斯说:“我理解裴琳小姐的心情,我也愿意帮助裴琳小姐。要还你父亲一个清白也不是不可能。”
“你有什么建议吗?”裴琳迫不及待的问。
顾欣函得知他们还是在讨论当年顾家伤害裴家的事,识趣的走开。但房间太小,他再怎么离开也只能到床的另一头。小小的房间让住惯了大房间的顾欣函感到很压抑。
顾欣函索性点了支烟,走出旅馆。路易斯惊讶的看着顾欣函离开的背影,又看了看裴琳,裴琳挤出一个笑,说:“没事。”
路易斯半疑半懂的点点头,继续讨论裴琳父亲的案子。
顾欣函走出旅社后,心情没有得到半点缓解,他的脑海里全是父亲的音容笑貌。最近也总是看新闻,父亲依然在监狱里。贾政在媒体面前装出仁慈的模样,说要给别人更多的机会,严以律己宽以待人。媒体和市民纷纷评论贾政的仁慈和善良,不愧是人民的公仆。
顾欣函一想到贾政那张虚伪的脸配上虚伪的笑容和虚伪的话,浑身就像被怒火中烧,整个身体都要爆炸一般。
贾政,我定将你碎尸万段!
顾欣函的手紧紧捏成一个拳头。这些日子以来,他没有一天是睡好了的,梦里总是浮现出父亲临别时看自己的眼神,总是浮现出贾政猥琐的面孔。
他先前也想立即回到中国,解救父亲。冷静下来后想想,贾政必定是想让父亲亲眼看到贾政是如何把顾家的人一个个找到然后灭掉,所以父亲现在还算安全,而且现在回去毫无意义。但就这样放过贾政吗?不!此不共戴天之仇他不报的话,永生难眠。他要寻找绝佳机会,他要把贾政连根拔起!让他这辈子都再也无法出现在世人面前。杀他!还不够!要让全天下的人都明白这个贾政是消费他们税收的蛀虫,是笑着的伪君子!是a市最大的祸害。
第五章:线索
顾欣函来到机场外的一片原野,这里野草丛生,野草间有些许的垃圾,让这片原野的美感顿时丧失了一大片。偶尔有机场工人经过,看见顾欣函,也是用看动物一样惊讶的目光打探他。顾欣函被看得心里发怵,想回到旅馆。这时,顾欣函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然把裴琳和路易斯留在旅馆里,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多危险!虽然路易斯的年龄赶得上裴琳的爹了,但这个社会,有的人不管自己的年龄有多大,一颗坏心还是不肯安分。
顾欣函跑着进了机场的旅馆,匆匆敲门。
“什么事。”裴琳见顾欣函急切敲门的样子,也吓了一跳,还以为是贾政找上门来。
顾欣函喘着粗气说:“我回来了。”
裴琳皱着眉,完全搞不懂顾欣函在想些什么,在做些什么。只当他是空气,和路易斯出了门。
“喂!你们去哪儿?”顾欣函看到他们出门的架势赶紧问,我好不容易回来了,你们却要转移阵地?莫非两人真的有什么?
“裴琳!喂!”顾欣函追着喊,裴琳和路易斯走得并不快,顾欣函很容易就追上了。裴琳没有说话,顾欣函看到她的脸色并不好看,也赶紧收住了嘴。这样大嚷大叫的,的确有失他的身份。他自己也被自己搞得很尴尬,只要有裴琳在的地方,他总是很容易犯各种低级的错误。
顾欣函默默地跟着裴琳,裴琳没有转身对顾欣函说什么,顾欣函便把她的这种沉默当做是默认。
路易斯一路和裴琳说得很少,缄默的样子倒不像是他的作风。裴琳也没有有事没事找话题,她现在最关心的不过是父亲的案子,其他的话,多说一个字,她都觉得是浪费。
坐上车,白色的类似公交车的车辆在崎岖的公路上颠簸,行使了一个半小时后,终于在一森林的外口处停下。森林外建着几所临时房,白白的铁板墙身,蓝色的顶棚。房子前堆积着很高的木材,森林的阳光在这寒冷的季节透露着寒光,木材前方几个人正抽着烟,交谈甚欢。看样子,这儿应该是一个木材厂。
顾欣函不知道他们来这儿做什么,但也已经猜到是来找裴琳父亲一案的线索。
当裴琳和路易斯从车里走出来,木材前方几个人的目光便懒懒地看向他们。裴琳上前,对几个人微微一笑,鞠了一躬。几人羞涩、拘谨又好奇地打量着三人,不知所措的样子。
不用裴琳暗示,顾欣函也知道该自己上场了。顾欣函上去,用蹩脚的津巴布韦语言和他们交谈了下,几人支支吾吾比划了半天后便跑进一间临时房里。
“你跟他们说什么?”裴琳显然有些不放心,路易斯却是一副悠然自得的神情。
顾欣函摆摆手,故作神秘。裴琳瘪瘪嘴,做出一个不屑的面色,心里却很感激顾欣函的帮助。
不一会儿出来一位略微有点瘦削的中国男人,五十多岁的模样,一颗头光光亮亮的,头很圆,所以光头的扮相并不难看。但在这样寒冷的天气还是让人感觉到一阵阵寒冷。
男人看到路易斯,热情的上前与路易斯拥抱,用流利的法语和路易斯嘘寒问暖。裴琳从来没有哪次像今天这样在异国遇到中国人会这样激动,她见到这个中国小老头的时候眼睛一亮,仿佛在沙漠中长途跋涉后遇到一小片绿地。语言障碍,是裴琳来到津巴布韦后一直难以解决的问题。令人抓狂的是,这儿还有各种各样难以理解的方言,顾欣函那几句蹩脚的津巴布韦语言面对这些妖魔鬼怪般的方言时也只能支支吾吾地手脚并用。
“裴琳小姐,这就是我说的那位朋友孙建国”路易斯与那人嘘寒问暖后,便向裴琳介绍起这位叫孙建国的男人。裴琳赶紧上前,用中国式的打招呼方式,握握手。顾欣函也上前握了握孙建国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