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去，竟是顾欣若，本打算装作不见，但因顾家地位不容小觑，他也只能静等着。等顾欣若的眼神看向这边时，礼貌性地打个招呼就离去。
顾欣若本身是没什么可让人顾忌的，但其兄长顾欣函是年少时便得志，无论是红黑白，都混得如鱼得水。不管是政治人士，还是商业大腕，都会给年少有为又地位显赫的顾欣函一个面子。
待顾欣若近了，宁凡起身拿出应有的气度和风范，轻声唤道：“顾家大小姐。”
因蓝宁凡从小就和顾欣函一起，对他的妹妹自然不陌生，但两人也很少往来。只是，每次顾欣若都会嚷着蓝宁凡叫她顾家大小姐，而不允许他用其他的名称来称呼她。
顾欣若靠近蓝宁凡，暧昧的摸过蓝宁凡的下巴，神秘地笑，阴冷的眼神：“怎么？嗅到自家女人的味道了？”
她故意的？！
蓝宁凡心里一个激灵！他实在想不出自己什么时候招惹过这位顾家大小姐。而顾欣若的刁蛮任性也是在a市大家族中广为流传。奈何她的军委父亲，叱咤官场、呼风唤雨，也拿她没辙。各大家族的人，也碍着她父亲的面子，也会夸她几句活泼之类的假话。
“顾小姐有什么事吗？”宁凡强压着过多饮用酒精而带来的不适感，保持着彬彬有礼、温文尔雅的姿态。
顾欣若坐下，高翘着二郎腿，点燃一支新推出的女性treasurer香烟。
只见她朱唇轻启，吐出袅绕烟雾：“想知道一切吗？”顾欣若依然那么暧昧的说，好像她跟所有男人都用这种方式说话一样。
蓝宁凡在她面前不敢轻举妄动，仿佛在他面前的不是一个女人，而是一条吐着舌信，随时会喷出致命毒液的毒蛇。她的暧昧不过是她的花招，终究还是掩饰不住毒液流动的内心。
让蓝宁凡不解的是，为什么她知道自己在这儿？被人跟踪的感觉可不好受。
蓝宁凡本不想问，但又对嚣张的顾欣若十分不爽，只是不好发作。
蓝宁凡还是忍不住说：“顾小姐还真是神通广大，连我这样一个平凡的人在哪儿小酌，都瞒不过你的眼睛。顾小姐不辅助令尊做特务就实在浪费了。”蓝宁凡故作的温文尔雅被失恋的忧郁、怀才不遇的哀愁和酒精翻涌的不适侵占。
顾欣若看着蓝宁凡，说实在的，她还挺看不惯蓝宁凡这点没出息的样子以及他的懦弱无能，但她从五岁开始，就挺喜欢这个大自己一岁的邻家哥哥。她最喜欢他的眼睛，她觉得自己的灵魂，自己的一切都被那双充满忧郁、深情和绝望的眼神吸去。醉了，在这复杂的心绪中。可惜，这个傻子的一切忧郁和深情都不是因为自己。
顾欣若将一沓照片摆在桌上，宁凡一眼就看见了那个让他牵肠挂肚的身影。
他没有立马翻这些照片，而是冷冷的等待，等待顾欣若的解释，或者等待她不要那么残忍地在他伤口撒盐。
顾欣若近乎残忍而决绝地把一张张照片翻给他看：“看看你的小女朋友吧。”
愣了、呆了、疑惑了。
似乎一瓶五味陈杂的瓶子在心里摔碎，而那颗心也和着这瓶碎了一地。
照片中，乐豆豆与自己的兄长挽手出入各种场合，厨房中共同做饭，甚至……
照片中，乐豆豆与乐杨国同桌用餐，与乐杨国挽手走过一条冗长的度假村小道。
照片中，乐豆豆与顾志国，也就是顾欣若的家父，一室密会。
照片中，乐豆豆还是学生的模样，和同学模样的男生嘻嘻哈哈。照片背后，还有一个熟悉的身影，裴琳。蓝宁凡当时并不知道，那个男孩儿就是王米阳。顾欣若竟然连乐豆豆大学时的照片都找了出来。
乐豆豆到底在做什么？
蓝宁凡的酒意已消除大半，只觉得后背泛凉。
蓝宁凡盯着顾欣若的眼睛，说：“我不明白顾小姐的意思，这是乐豆豆的生活，我觉得顾小姐完全没有必要这样做。”
顾欣若收起照片：“我本以为你会感兴趣，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
接着，顾欣若又补充了一句：“乐豆豆一箭三雕，你这个男朋友却蒙在鼓里。”说完便扬长而去。
留下一个示意的人沉浸在自己的堕落里。
蓝宁凡再也无法安静再也无法坐定了，他开始像一个特务一般地观察乐豆豆。
然而，乐豆豆却技胜一筹，总有意无意地躲着他。
蓝宁凡选择了放弃，放弃一探究竟，放弃弥漫着堕落气息的网络会所，放弃回忆中那个甜到心窝里去的笑容，放弃记忆里那个春风细雨般的身影。
就当作从没有爱过，就当作她一直都只是个简单的朋友，就当做她，本来就是别人的女人，别人的女人。
第十二章我滴个肾啊
裴琳带着母亲从医院出来，母亲依然用一只手支撑着后腰，在裴琳的搀扶下艰难地迈着步子。
裴琳的眼睛红着，当母亲的看在眼里，疼在心口。她宁愿女儿不要这样隐忍，她宁愿自己什么都没猜到。
裴琳一路上与母亲有说有笑，裴母十分配合，装作自己没有猜到自己的病已经是恶性肾囊肿。
顾欣函没有看到裴琳照常上班，仿佛心中某个地方被人剜去了般，空洞。
他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人事部，请立即查下裴琳为什么没来上班。”顾欣函隐忍着在胸腔里跳动的愠怒和令人彷徨的失落感。
电话那端传来人事部电话员空洞讨好的甜腻声：“顾总，裴副总请假了。”
“什么事由？”本想说为什么副总请假为什么不到我这儿？想了想，顾欣函还是忍住了。是自己以前开会的时候说，公司上至总经理，下至每一个普通员工，都要以公司效益为己任。还规定，任何人请假都要到人事部登记。
电话那端又传来女孩儿近乎谄媚讨好的声音：“顾总，裴总没说。”
裴琳并没有请假，但人事部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