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琼只当自己什么也没看见,回道:“是啊,经小姐昨天晚上就已经回来了,可是她回来时殿下您已经睡下了,所以就没来告诉您。”
大长公主又问道:“那……她昨天晚上……可曾过来看过我吗?”
喻琼故意停顿了一会儿,但又见大长公主着急,她便就在心里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没再故意吊着,回道:“经小姐知道殿下您喝醉了,实在是担心,所以她一回来,就立刻过来看了殿下。”
“一直到丑时初刻,经小姐才回房去休息了,到现在都还没醒呢。殿下,您是现在就先用饭,还是等经小姐起来了再一同用饭?”
大长公主放下筷子,道:“那就等她起了我再同她一起用饭吧。你先去叫人烧水,我要沐浴。”
说着,大长公主便抬起衣袖闻了一下,皱眉道:“你昨晚上怎么也不提醒我?这一身的酒气,实在是难闻。等一下你就去叫人,叫她们将我床上的东西,全都撤了换上干净的,那些沾了酒气的,全拿去洗了。”
喻琼抽了下嘴角,却没说什么,只是低头应了声是,便就转身退了下去,照着大长公主的吩咐去做了。
第88章林家迁谪
经雅昨天晚上睡得实在太晚,且这几日来又一直忙着事情,所以她这一觉一直睡到了巳时初刻才起身。
原以为这个时候大长公主早该已经是用过早饭,在书房里忙事情的,谁知她才将将起身洗漱过,喻琼就过来请了她,说是大长公主在等她一起用早饭。
经雅心中微讶,但还是跟她一起过去了。
大长公主沐浴过,特地换了身衣裳,屋里的床被也全都被撤了换上了干净的,有袅袅薄烟从香炉里腾逸而出,沉香的气味迅速占据了屋内的每一个角落,将昨天晚上的酒气驱逐的一干二净。
经雅一进门就闻到了这个味道,只觉清新沁人。
大长公主看见经雅进来,眼中的神采便陡然亮了起来,抬手向着经雅招了一下,笑着道:“快过来坐下吧,等你好久了。”
经雅落座,侧头看向大长公主,也是笑着,说道:“下回殿下若是饿了,您便自己先用着,不用等我的。”
大长公主去拿起筷子,听见经雅如此说,心情还是很好,便言道:“倒也不专门只为等你。主要是我自己也还没饿,正好你又没起来,所以便就势等了一等,省得厨房再做,也是麻烦。”
经雅就抿着唇角微微笑了一下了,也去拿起了筷子,道:“早知是这样,我就该一觉睡到中午,才是真正省了麻烦呢。”
大长公主听见经雅这话,就笑了一下,却没再说话,只动起了筷,经雅见此,便就也跟着一起用起了饭来。
一顿稍嫌迟了的早饭,就这样在一片偶有碗碟碰撞的安静里结束了。
大长公主和经雅用过了早饭后,便一同去了书房,准备开始处理近来的一些事务。
“最迟不过八月末旬,林子良就要被降职外调,前去庐陵出任刺史了。”
“庐陵?”经雅道:“殿下是想让他过去,看着肃王吗?”
大长公主向后仰了一下,揉了揉眉心,道:“庐陵和雍州一带靠的近,雍州富庶,总要派个人过去看着他,不能让他的手伸得太长了。若是如今不早早地约束着他,只怕将来收拾起来也是费力的很。”
经雅若有所思道:“庐陵和嘉州,两地中间半夹着一个雍州,若是晋王也有肃王之心的话……”
大长公主道:“是啊,所以嘉州那里也不能少了人。我预备,让姜麒过去,你看如何?”
经雅问:“姜麒?可是姜老太师的那个小儿子吗?”
大长公主回道:“是,就是姜鸣平他自己一直都看不上眼的那个小儿子。”
“姜麒如今在朝中,还只是个小小的工部侍郎。若非是姜鸣平的大儿子死得早,他姜家实在是没人了,只怕姜麒连这工部侍郎的职位都是捞不着的。”
经雅想了一想,点头道:“如此,倒是也可。”
说完这事,经雅忽然又想起来另外一件事,便就问大长公主道:“殿下,若是林子良一走,那林听夏,是否也要跟着她父亲一起走?若是她走了,那么弋阳长公主岂不是就没了伴读吗?”
大长公主点头道:“是,我正准备要跟你说这件事。”
“你知道武安侯魏坤魏老将军吗?他有一个孙女儿,叫魏凌的,今年刚好十五岁。我准备叫她来代替林听夏。”
经雅猛然听见这个名字,还有些不信地重复了一遍:“魏凌?”
“是,怎么,你认识她吗?”
大长公主说着话,眼睛却是盯在经雅脸上的,不想错过经雅分毫的表情变化。
认识,当然是认识的。
经雅默然在心里道,她不止是认识魏凌,且她从前时候,和魏凌还是至交好友。
只是如今情境变化,已然与从前时候大不相同,她们能不能再次成为好友,也是未知之事了。
悄然地叹了口气,经雅摇了摇头,道:“殿下说笑了,我从未见过这位魏老将军的孙女,又怎么会认识她呢。”
大长公主却是想起来了,从前的时候,经雅和这个魏凌,的确是走得有些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