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搞的,居然想这些有的没的!
容尉迟的声音忽然停住,他的戛然而止让尤桐蓦地心慌,他该不会是发现了吧?!
“你很紧张?!”低沉的男音忽然响起来,尤桐一惊,连连否认,“没有没有。”
容尉迟瞥了她一眼,xing感得要命的声音慢条斯理地响起来,“可是……你掐的是我的腿……”
啊?!
尤桐差点尖叫起来,她身子猛地往旁边一退,低头看去,只见容尉迟坐在床沿,睡袍之下,一双笔直修长的双腿露在外面,左腿某处已经青了一片。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记得自己刚刚很用力,一定很疼,“我帮你看看!”
小手摸了上去,“很痛吗?!”她看向他。
“……”这女人,分明是在勾引他!
容尉迟立即感到有一股邪火正在窜上自己的身体,速度惊人,热度惊人。
他唇角的弧度忽然敛下,取而代之的是有些阴狠的表情,他一把将她拉过,让她跌进自己的胸膛,手指轻抬起她的下颌,强迫她与自己对视,声音有些危险,“你知道乱摸男人大腿的后果是什么吗?!嗯……?!”
最后那一个“嗯?!”字,尾音拖得很长很长,颇具玩味。
尤桐顿时打了个寒颤,眼睛瞪圆,眸底写满了惊慌,脸却是热了起来,耳朵也红了,一直燃烧到粉白的颈子,最后那抹粉红消失在睡衣的领口。
容尉迟微微眯眸,这女人,绝对是欠教训,在他腿上又抚又揉,还按来按去,他要是再没点反应,就该去医院挂号了。
尤桐绷紧了呼吸,慢慢、慢慢地从他身上退开,此刻的容尉迟,就像是一头已经被惹到了的猎豹,她一不小心,下场就是被撕吞入腹。
她故意咳嗽了一声,然后拿起书努力保持镇定,张开嘴,很有些艰涩地念了起来,本来就是刚刚入门,又因为紧张,一句话念得磕磕绊绊,错漏连篇。
容尉迟的眸色一紧,眼睛如琉璃般深邃,看不出情绪。
尤桐怔怔地看着他,手里的书“啪”的一声掉在被子上。
容尉迟微微挑眉,“不想看了?!那做点别的?!”
“不不不,我看我看!”尤桐连忙低头去捡书,却被他的大手压住,宽厚掌心里的温度蔓过她的手背。
他拉过她的手,缓缓覆上自己的身体某处,尽管隔着布料,但那股威胁已经无比明显。
薄唇缓缓勾起,威胁的声音轻轻地响起来,“老实点,不然……后果自负!”
尤桐的身体一点点僵住,而手心,瞬间木了。
容尉迟轻哼了一声,放开她的手,捡起书,翻到某页,继续,“法语'i'音较紧张,舌尖用力抵下齿内侧,舌前部向上抬起,嘴唇扁平,开口度极小,气流从舌面上部冲出……法语'?'的舌位和开口度与元音'e'相近,但双唇须成圆形,圆唇是关键。注意,舌根不要抬起,否则会发成汉语的e。另外圆唇时成自然状态,不须过于费劲。该音只出现在非重读音节中……法语'y'的舌位、开口度、和肌肉紧张度与元音'i'相近,但双唇须突出、绷紧成圆形……跟着我念!”
“哦。”尤桐轻轻应声,然后认真地跟着念起来。
安静的夜晚,清冷的公寓里,不知不觉地有了些改变。
没有缠绵悱恻,没有热情如火,但是……却有了一丝隐隐的暖意,说不出的暖意。
这一晚,卧室的灯一直亮到了后半夜,法语书翻了大半,静静地搁置在床头柜上,然后两人沉沉地睡去。
窗外,月色撩人。
窗内,则是另一派恬淡的气氛,风景如画。
141悄然改变
春夏秋冬,每一天都是在日升日落的规律中进行的,清晨,当第一缕阳光透过落地窗照进卧室,整个空间顿时暖意四生。
优雅的公寓里,主卧室的线条尤其华丽,整个空间呈现统一的浅白色,是一种极其优雅的白色,淡定,纯粹,干净,透彻,所以此时此刻,这个空间美好得让人不敢轻易打扰,那微微的气息声是整个房间里唯一的主旋律。
多年养成的生物钟,让尤桐在第一时间醒来,纤细的女性身影悄悄地爬坐起来,小心翼翼地将掀开被子,下床,下意识地瞥了旁边还在沉睡的男人一眼,英俊的脸庞埋进枕头里一半,luo露在被子外的肩背泛着健康的古铜色,是力与美的结合,深深地蛊惑人心。
她伸手帮他将被子往上拉了拉,但又猛地顿住动作,不自觉地蹙起眉头,好像觉得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但又说不出来。
仅仅是一个晚上,有些东西就悄然改变,没有什么惊天动地,但好像就是有什么不同了。
赤脚,轻轻地走出卧室,开始她一整天的周末生活。
◎◎◎
生活如水,点点滴滴。
阳台上,男人的衣物挂了一整排,每一件都洗得干干净净,阳光下闪着亮晶晶的光芒。
高档的洗衣机是可以带自动熨烫的,但是尤桐觉得衣服还是晒晒太阳为好,嗅着那淡淡的洗衣粉味,还有阳光的味道,心里会不自觉地涌出一种满足感。
一个多小时后,偌大的屋子里隐隐约约飘荡着食物的香气,将伏在大chuang上的男人缓缓地诱醒过来。
容尉迟睁开双眼,慵懒地扫视一圈,发现身旁的女人早已经无影无踪,只有枕头上还残留着属于她的馨香。
他微乎其微地牵动唇角,他向来浅眠,稍有动静就会醒来,但今天是怎么了,昨夜睡得极好,躁动的心忽然变得很平静。
默了默,容尉迟动作利落地起身,他走进主卧室附设的浴室冲澡,墙角的架子上已经放置了一套干净的男性衣裤,他又不自觉地勾了勾唇角。
盥洗完毕,他踏出卧室,脚步有意无意地放缓,压低足音,来到厨房门边,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肩膀斜倚在门挡上,沉静地注视着里面那道戴着米色围裙的纤细身影。
尤桐正在做三明治,面团已经揉好了,割成平均的一个个,将每一个小面团擀成椭圆形,翻面自上而下卷起,底边压薄,做成橄榄形,跟着她将做好的面包坯放在烤盘上,发酵成两倍大。
流理台上摆放着菜篮,新鲜的蔬菜已经洗好了,只差切丝,她拿起菜刀熟练地将生菜切好,然后把菜刀拿到水龙头下冲洗,刀面上沾着几许细碎的菜丝,伸手想要拨掉,一个不小心,手指竟然划过刀锋,指尖上顿时出了一个血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