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多,什么情况啊?不认识我了?
!才一年没见啊……喂!喂!发什么愣啊?”邱一渔微微皱眉,用手在费多嘉面前晃了晃。
费多嘉一把打开他的手:“滚开!我不认识你!”明明很想念,却不知为何胸中怒气升腾而起,她回身就往家跑,殊不知邱一渔只轻轻转动手把,摩托车便轻松赶了上来挡住了她。
“多多,我错了,我今天就是来给你道歉的。一年前我不得不走,现在我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你就是讨厌死我我也不会丢下你。”邱一渔伸出一只手:“来,还是兄弟就上来,我诚心诚意给你道歉。”
(八)
当费多嘉身处由上百箱玻璃缸围成的“鱼海”中时,吃惊的以为又做了一个关于邱一渔的梦。她张口咬住手臂,疼痛直入心房——“妈呀!是真的!”
费多嘉的动作邱一渔看在眼里,呵呵笑着:“傻瓜,当然是真的。你不是说你希望来生变成一只海豚么,我现在没办法带你去看海豚,但你就当你已经是了,这些鱼都在你眼前嘞。”
“阿丘……”费多嘉眼眶湿润了,他还记得她曾经的一句玩笑话并为此建造了一个水晶般的梦给她,难道是自己误会他了?
邱一渔这时一只手搭上费多嘉的肩,轻轻搂住她看着四周的鱼儿轻声说:“你以为我不理你了?你以为我并没有你想的那么喜欢你?你以为我们从小到大的感情就那么容易破碎?小傻瓜,我没有一天不想起你,只是不到了我能保护你的时刻,我一定不能害了你。”
费多嘉没说话,只扭过头思虑的望着他,聆听他下面的话。
邱一渔向其他几人挥挥手那几人便退出水族房只留下他们二人。他轻叹口气,微笑着说:“一切都过去了。尽管邱一舟还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但是我和爸爸都适应了没有他的日子。给对方赔的钱我每月都会送去,可唯一好的是我们不用再为邱一舟欠了一路的高利贷鼠窜躲避了。”
“为什么?一年前你们去了哪儿?你知不知道我找你找了多久?你就算躲告诉我一声不行吗?就像小时候我们躲避挨打一样,不管去谁家或者何处,总是会互相知道的呀。”
邱一渔苦笑着摇摇头:“如果真的陷入现实的黑暗中,哪里还能像小时候那样?”他静默一会儿,走到一尾龙鱼前拨弄着鱼缸,沉声说:“那天下午他们逼债你看到了,可是你看不到的还太多……那晚我爸回家浑身是血,我们两个都很害怕,他要我用最快的速度收拾东西离开,我什么都不敢问,直到我们回了爷爷的乡下老屋躲藏后我才慢慢从我爸破碎的讲述中模模糊糊知道了邱一舟的事……我和我爸在老屋的确过了半个多月的安宁日子,可是想不到那些真的都是要命的人啊!很
快我们就被找到了,他们又一次逼我们还钱,出手狠狠的打我和我爸,那天我觉得自己就要被打死了,眼前除了血什么都看不到,这时,潘哥出现了……他是个真正的有钱人,对我们来讲难的不可思议的事对他简直易如反掌,他当时开车路过看到我和爸爸在街道上被打的奄奄一息,起初只是不忿气的上来帮忙,后来他看我才上高中,不管是出于同情也好,还是发现我身手还不错也罢,总之,之后便留我在他身旁,又过了不到半年,被邱一舟打成植物人的那个人因为感染还是死了,潘哥帮我们给他家赔了一笔钱之后,我们的后顾之忧也解除了。于是你看到了,现在我可以做到的事很多很多,再也没什么可以吓住我的事了。”
“……黑社会?……那你不上学了?!”费多嘉越听越不对头,喊起来。
“呵呵呵,多多,你知道什么是黑社会啊你就瞎猜?学么,还在上,要不我爸不得去自杀啊?只不过上学对我来说不再那么重要了,没什么重要的课,我就会去帮潘哥看场子,押货而已,可是黑社会还不至于。我不干违法的事儿,我们家已经有一个邱一舟了,如果我再变成那样,我爸可怎么活呢?”
“还上?在哪儿?那你在干什么?”
“初三那年,潘哥用关系重做了我的档案,把我转进乡下的中学,我成绩好那乡下的学校巴不得我进去给他们冲重点的成绩破他们的记录,于是半推半就我竟也走上了卖分数的路,不过还好,我没让大家失望又考回了x市,潘哥用我也更加方便,其实我也就是个小喽啰,只不过可以挣些钱了。”
“啊?”费多嘉越听越不懂。
“我看过潘哥的货,他的运输生意大都是一些医疗或者机械上的器件儿,反正我没见过不干净的东西……不过这些事你不用弄懂,总之我没干过坏事。潘哥不管在其他地方怎样,他在x市的生意还是很干净的。我不过就是个学生,也做不来什么了不起的事儿,我就和这些兄弟负责在x市的交接,也没什么牵扯,只不过什么都架不住个量大,量大就聚财,所以需要像我们这样的年轻人来一路跟着照看吧。”
费多嘉不再说话,她听不懂那些社会上的事儿,也不理解现在邱一渔的情况,但她唯一弄得懂、明白的是邱一渔还是那个将她看的很重的朋友,并且从未忘记过她。
“多多,我在八十五中上学,离你们这儿有些距离,所以我和爸爸在东郊那边住。”
“八十五中?市重点?”费多嘉惊了一跳:“久不学习的人还可以考进市重点?”真是太出乎人意料了,费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