苇杭一阵冷笑,转身不再与乔啡废话。
这是个不眠的夜晚。
乔啡躺在舱体中脑子过了很多最近发生的事。
老天不会让哪个人平白得了好处,而乔啡却拥有了第二次生命。虽从清醒便一直事故不断,但他却拥有卫风这样的爱人,所以老天对他还是有很多眷顾。
只要一想到卫风乔啡便心中一片柔软,痒痒的也一戳就疼。
也只有想到卫风,他才能获得平静,不然看着心中恨极的教授,他怕他忍不住找过去自寻死路。
因为如果没有卫风,也许乔啡会想着与教授同归于尽算了,生命因他获得,不如一起葬送。可如今不一样了,他比别人更多的知道了罗盘的秘密,他要把这个秘密带出去。
而且苇杭不再是软弱的普通人,他要动手也得掂量自己的分量。
何况还有松弛剂的余韵。
乔啡闭上眼,心中默念只有‘卫风’这两个字的经。
翌日。
乔啡清醒便看见苇杭围着器械忙碌。
自从上次辰良之作为苇杭的‘工具’被用去绊住卫风的脚步,乔啡便再也没得到辰良之的消息。
他记得当时琼玖军长与陆离来了,军长暂且不说,辰良之若是没了音讯,那么有陆离他定是没什么好下场了。
而自那时候苇杭便没有提过辰良之一次,恐怕辰良之是步了以往被秦婉章资助那些孤儿的后尘,做了苇杭过河的踏脚石了罢。
苇杭仿佛感觉到了乔啡已经清醒,回头看了他一眼说了句:“我们开始吧。”
乔啡:“。。。”
苇杭拿出一个装满液体的输液瓶,他捏了捏连着输液瓶的线管,直到尖端细小的针头滴出液体,他才拽过乔啡的手腕固定在舱体边沿,将针头插了进去。
然后,他不知从哪寻来一组音响,放起了旋律强劲的桑巴舞曲。
中年男人心情愉悦的为自己披上白大褂,慢条斯理的打开工具箱擦起了手术刀。
音乐带着鼓动心脏的节奏,整间诡异的实验室充满了奇异的氛围。
苇杭捏着洁白的手帕,小心翼翼的把擦拭过的手术刀放进卡槽:“你知道吗?这曲子是我与妻子结婚敬酒时放的音乐。”
偌大的场地坐了很多前来祝贺的人,庄重的仪式过后,苇杭牵着秦婉章走到台下。
他们的婚礼是秦婉章一手策划的,敬酒的时刻也是大家如派对一般嗨起气氛的时候。很多人捧场的用舞步迎上来与新郎新娘一同举杯——苇杭想到当时的场景都难免露出笑容。
祝福太多,秦婉章也在幸福中怀了孩子。
两人都属于年轻沉浸在专业领域奋发的类型,大龄得子,都异常珍爱。
苇杭现在甚至能想起自己耳朵贴在妻子肚子上,里边传来的那些可爱响动。只是。。。苇杭动作的手一顿——他眼看着他妻子饱受折磨而死,他无能为力,而那个可爱的孩子他还来不及看清像谁便早夭了。。。
苇杭刚还温情放松的神色骤然风雨俱来,双目陡然沉黑。
他拎起工具箱,缓步朝乔啡走来,安慰自己一般:“没关系,我还有你。”
他的脚步仿佛是比音乐更重力的声响,一下一下踩在乔啡紧绷的弦上。
苇杭把乔啡抱起,重新放在高一些的简易手术床,与秦婉章的尸体并排。
他一边取出尖锐的手术刀,一边缓声说道:“我刚才已经给你输了麻药。”他抬首与乔啡四目相对:“但你的大脑是清醒的,所以,接下来你将亲眼看见我为你开膛的全过程。”
乔啡咬住牙关同样看着苇杭一声不吭,只是目光早已变成凌冽的杀意。
“这可是生动的一课。”苇杭勾起唇:“要比以往我教给你的更加生动。”
刀尖的寒光闪过一瞬,苇杭破开乔啡的衣衫。
乔啡眼睁睁看见刀尖距离他的胸膛越来越近。
也许很多人不怕死,但这些人怕死去的过程,怕死前承受的痛苦。我们不谈虚构也不谈人设,这绝对是最恐惧的一刻,也是最失控的过程。
乔啡的右眼陷入墨色,清亮的左眼也被生理盐水弄得模糊不清。他死死‘盯’着那把刀,看着这个可以令他绝望的器具。
这把刀很快,乔啡知道,因为他也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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