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开始渗透。
赵琮却不知他的心思,因他按摩得舒服,早已闭眼,并感兴趣道:“他们能盯紧了?”
“陛下,你信我呀。”
赵世碂的声音亲昵,仿若撒娇,赵琮心情很好,睁眼看他:“邵宜也派一人与你们同去。”赵世碂还要说话,他道,“不是不信你,只是此事毕竟不是小事,多些人,也是多一重保障。”
赵世碂知道不能急,乖道:“好。”
赵琮拍拍他的手:“你快出去安排吧,安排好早些回来,一同用晚膳。”
赵世碂反手握住他的手,点头:“好。”
赵琮心中又生出一些不对劲,可赵世碂已先一步松开他的手,行了揖礼,转身走出内室。
赵琮愣愣看着他的背影,低头又是一笑。
赵世碂穿绿色衣衫可真是太招人了,越是那样的长相,穿着绿色、天青色、湖蓝色等色的衣衫,越是好看。当真是灵透透的十六岁少年啊,比嫩芽还要水嫩。赵琮再叹气,这么穿着官袍出去,不知道又得惹到街上多少小娘子的欢心。
他不禁又想改官袍服色,原本三品至六品间的官员是该穿绯色衣衫,偏偏他们大宋不是人人能穿红色。这些也早该改了,赵琮想到就要做,立即叫福禄去传礼部的人来议事。
他们在这儿说话的时候,钱商也正与钱月默说话。
虽是父女俩,其实能说的也不多。钱商是严父,从小严格要求她读书写字,除此之外也无太多交流。
他们二人对坐,喝了一盏茶,钱商起身要走。
钱月默赶紧对飘书道:“你去将上回陛下赏的春茶制的茶饼装一匣子来。”
飘书应声而去,钱月默笑道:“父亲,这茶饼极香,陛下只赏了女儿。”
“陛下待你好,你也当知礼才是。”
“是,女儿一向如此。”
“陛下已二十一,过了今年,明岁怕是要选秀的——”
钱月默立刻打断他的话:“选秀?!”不知为何,她忽然想到赵世碂,他能愿意?
钱商却当她自己不愿,皱眉道:“你这是如何形态?陛下是天子,后宫自不能这般冷清!”
“可,陛下从未提及。”
“这只是我们几人的想法,年底将与陛下提起。”
“是,女儿不会与人说。”
钱商也再无话可说,待飘书将茶饼拿来,小太监便拿上匣子,送他出宫。
钱月默坐在首座上不说话。
飘书思虑了会儿,开口道:“娘子,方才婢子在外头都听到了。”
“嗯?”
“娘子,咱们相公未免也太不近人情……”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钱商是个合格的宰相,也的确督促她读书,使她见识颇多。但他的确不是个合格的父亲与丈夫,他娘也受了不少妾侍的气。若不是他娘身份高贵,娘家厉害,自己也能干,也不能将钱府管理得井井有条。
飘书是随她从娘家来的,家中如何,自然知道。
飘书再叹气:“相公也不帮帮娘子,娘子还未怀上皇子呢。相公倒想劝陛下再选秀。”
钱月默无谓地笑了笑,当初进宫,父亲就教她莫要争宠。不知为何,父亲不愿见她受宠。她心里也不甚清楚,大约是父亲怕她太受宠,从而遭人嫉妒?
不管选多少妃嫔进来,她都无甚好担忧的。她与陛下之间的情谊,不是随便来个人都能替代的。她也不嫉妒,他们早已是挚友。
她担心的是那位小郎君。
他都敢亲陛下!
若要他知道陛下要选秀,还不得把后宫闹翻?
他如今可是又住回宫里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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