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锐看着应非池跟周满略显沉重的表情,心中有些不忍,但还是说了:“根据消息,很大可能是洲江。因为R县的溶江一直都是淡水养殖以及旅游的重点,虽然水质很好,但是经过的聚落太多,而且已经被人工使用,不仅R县的群众不会同意,官方自己也不大愿意。所以,百分之九十是洲江。”
罗锐说到这里不由得望了黎敏一眼,目光担忧而且忐忑。黎敏握住了他的手,一双眼眼睛里也全是无可奈何的担忧。
如果官方真的选了洲江,那么灌江村以及灌江集团的前途就担忧了。万一官方为了保证水质让村民们移民,这些年来他们所做的聚灵阵、所保护的药材,就没办法像现在那么轻易地取到。灌江村没有药材作为收入,村民的文化水平不高,离开了赖以生存的大山与原始森林,他们要怎么生活?而一直以来将药效极佳的药材作为命脉产品的灌江集团,也同样没有了活路,这好几百的员工要怎么办?
黎敏很担忧,罗锐很担心,应非池有些忐忑,周满皱了一下眉,说道:“不着急,会有办法的。水库不是说建就建的,之前还要认真地勘察地形,还要商量各种事情。就算官方这边什么都做好了,村民们不同意,不签字,他们也不能强制将人弄走。赔偿的商量一定是一场扯皮战,我们至少还有两到三年的时间思考退路。”
这么多年以来,周满已经成为他们所有人的主心骨、顶梁柱,他说可以,他不着急,那所有人都会放心。黎敏点头说:“我们知道了,老大,你要是有事,随时叫我们做。”
周满点头。
应非池目送罗锐与黎敏的离开,转身握住了周满的手,默然不语。周满将他揽进怀里,低声道:“我们先看看洪水的问题,再想办法解决水库的问题。”
应非池自然是什么什么都听他的。
华南的雨总是从2月份开始陆陆续续地下,春雨还是淅淅沥沥的,绵长而温柔,但是一接近5月,雨势就变大了。哗啦啦的雨水让河水猛涨起来,灌江村的人都看得心惊胆战的。
“哦哟,要不是建好了堤坝,现在的田已经被淹了啊!”
“今年终于不用去河里捞玉米南瓜跟黄瓜啦!”
另一部分的人在担心:“不知道大河上的桥坚持得住么,还有电线杆,千万别出事啊。”
其实村民的家里都用照明符,但是现在家家户户都有电器,万一停电了,那大家岂不是很无聊?农村的生活本来就已经这么单调了。
从下大雨开始,周满就不去公司上班了,给的理由是下雨天开车上班不安全,怕出意外。
“难怪你死活不肯在市里买房子,原来是为了找借口偷懒?”罗锐吐槽说,然后转头望了一下窗外:“不过今年的雨确实很大,周满,你说的大洪水,恐怕真的会发生。”
周满叮嘱:“你注意仓库和我们的店面,不要做得太突出,但是保住我们的实力。”
“知道了。”罗锐保证。
在周满等四人的紧张等待里,洪水如约而至。晚上周满跟应非池睡觉的时候河边还好好的,谁知当晚就下起了特大暴雨,天刚亮就接到罗锐的报告:“龙江的水位线超过警戒快5米了,市区已经开始有些进水了,没办法,河堤没有预防这么大的洪水。不过上次检查下水道的效果还不错,市区没有明显积水,市民的生活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
肖明那边也来说:“河堤非常好,完全没有水淹到田里,就是雨太大了,田里的水渠有些不够用,田里积了水。还好禾苗都长了根,这点水没问题。果园也完全没事,所有的果苗都长得好好的,等洪水退了,荔枝跟火龙果就可以摘了。”
吴东那里也报告说:“大河的水涨得很大,桥头跟大路交接的那里被洪水掏空了一点,不过村子里已经有人偷偷地去放了符咒加固,大桥不会有事的。”
5月、6月、7月,陆陆续续都是洪水的消息,周满跟应非池紧张地听着。市区最终还是被淹得很惨,毕竟只是对下水道进行了简单的疏通,河堤什么的都没弄。而L市周围的县镇乡村更是遭受了严重的损失,大半个国家都被这场洪水袭击了。周满跟应非池每天都在看电视,看得很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