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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还在震动,我知道是齐政烨发来的微信。本来我不想回,但是我想看看程鑫见到我和别人聊天会有什么反应,我就胡乱回了一句语音。程鑫问:“和谁聊天呢?”我说:“一个不认识的网友,可能是想和我处对象吧。”程鑫嘴里塞着披萨说:“你还挺受欢迎,条件好的话,你可以考虑考虑。”我说:“那等我聊聊的吧。”齐政烨再给我发消息,我失去了回他的兴趣。

程鑫吃完说:“我要睡觉了。”我说:“那我回去吧。”程鑫说:“外面还下雨,雨停了再走吧。”本来我还为了说要走而后悔呢,程鑫说让我等雨停了再走,我心里是高兴的不得了。更让我兴奋的是,程鑫一边上床一边跟我说:“你要不要上来一起躺一会儿。”我激动地都有点傻了,但是我生怕他改主意,一边说着要,一边站起来脱下外套就爬上了床。

☆、第四章

内心激动扑通扑通地声音节奏,就像是窗外的雨水滴落在地上的拍子。想起来,我有两年没和男生躺在一张床上了,更不要说,他就在我身后抱着我,温热的呼吸平稳的扑到我的脖子上,又从脖子两侧流过去。就像是窸窸窣窣的爱情,走过来,我满心欢喜地张开手臂迎接它,而它,却从我张开的手臂下面,从我身体的两侧,不做一点停留地随风远去。

我小声的问程鑫:“你睡了吗?”他伏在我耳边说:“还没舍得睡。”我转过身正对着他,他看着我,慢慢地,把嘴唇凑了过来。他用舌尖撬开我的牙齿,我也努力地回应他,我细细地品味他的味道。舌尖残余的千岛酱的味道透过口腔,循着味蕾的隧道,渗入我的心里。我用牙齿轻轻地咬刮这他的舌头,他用手抱紧我的腰,用力的往怀里揽了几下。我从唇齿的缝隙里挤出了三个字:“我爱你。”程鑫停下动作说:“叫老公。”我生涩地叫了一声“老公”。这个词对来说太生疏了,两年以后再叫出口,伴着的是止不住的泪水。我把头埋在他怀里,不想让他嘲笑我一个男人还流眼泪。

我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恢复了和他面对面的姿势。他说:“我做你一天老公,明天就分手。”我以为是我出现了幻听,我说:“你刚才说什么?”程鑫说:“我说做你一天男朋友啊,明天就不是你男朋友了。”我说:“你开玩笑的吧。”他说:“没有啊,我有喜欢的学长,明天上课我想和他表白。”我说:“你不喜欢我吗?”程鑫略带戏谑地扯起嘴角露出一抹笑,他又摸了摸我的头说:“我也是受。”说完,他把嘴唇贴在我的嘴唇上说:“我困了,要睡一会。”我说:“你睡吧,我回去了。”说完我就想起身下床。没想到却被他一下拉回来怀里,他抱着我说:“今天我还是你老公,好好在这陪我睡觉。”

晚上回到寝室,我发微信问程鑫:“你确定我们明天就分手了呗。”程鑫回我:“对。”我说:“我知道了。”之后是齐政烨给我发来的消息,我跟他说:“男朋友明天要跟我分手了,他现在也不想和我聊天。”齐政烨问我:“为什么明天分手,不是现在就分呢?”我说:“因为我还想和他聊天。”他说:“既然决定了要分手,就别聊了,聊再多也没用。”我说:“对,不喜欢聊再多也没用,那就别聊了。”说完我就删除了齐政烨的好友。

我知道我明明是在和程鑫生气,我却把所有情绪发泄在了齐政烨身上,这对他很不公平。可是我正在难过,不想说话,也不想有人在我耳边聒噪。齐政烨还在疯狂的加我好友,甚至跑到群里面说我是玻璃心,说我莫名其妙。最后我把群聊也退了。我心里有多不甘啊,我终于爱上了一个人,而他却只是和我暧昧而已。这种屈辱的不甘,痛过失去时的撕心裂肺。

第二天早上,齐政烨还在执着地加着我微信。

我问他,你喜欢我吗?

他说,喜欢,很喜欢。

我说,可是你没见过我。

他说,我相信感觉,你给我的感觉是对的。

我说,可是我不喜欢你。

他说,只要我喜欢你,我也一定会让你喜欢我的。

我说,那我试试吧。

我给程鑫发了条微信说:“祝你表白成功。”他说:“谢谢。”然后,我就把他拉黑了。

我问齐政烨:“你是不是加了群里好多人,每个都追一遍,指不定哪个就能成。”他说:“你要是不信我,你可以在群里问问,我是不是只加你自己了。”我说:“你加我是不是因为只有自己的头像是我的照片啊?”他说:“我说了,我关注你很久了,我很喜欢你的风格还有你的世界观。”我说:“我不懂。”他说:“等你长大就懂了。”

慢慢地我发现,其实我的生活并没有改变,以前是和很多人聊天,现在只是和他一个人聊天。程鑫就像是大海中的一条鱼,他只不过在从我身边游过的时候,掀起了一阵小小的漩涡,而我停留在漩涡边缘,却天真地以为我已陷进了漩涡中心。

但是程鑫的路过,让我不再想孤单,我想有个人能够陪伴我。我不想再浑浑噩噩地泡在网络里。

渐渐地,我对齐政烨有了了解,我知道他是学音乐的,在北京打拼的日子让他放弃了热爱的音乐,做起了好不感兴趣的文字工作。他也不是什么高大上的编辑,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创业公司的写手。每个月的工资很微薄,刚刚够填饱肚子。不过这丝毫不能影响我要努力爱上他的想法,我不奢求风花雪月,我只希望在未来的岁月里有人与我相伴。即使我不是很爱他,即使他并不是我所谓的理想型,只要他能让我不再孤单就好。

有些时候,乘虚而入真的是一个好办法。一个人感到内心空虚的时候,就是走进他内心的最好时机。齐政烨就是这样填进我心里的。他代替了原本程鑫的位置,也是因为程鑫我才在心里空出了这样一点空间,让别人走进来。

我接受了齐政烨,尽管还没有见面。他告诉我,他有两任,都是异地恋,很少时间见面。而我虽然现在也是异地,但是我快毕业了,毕业以后我就可以回到北京和他在一起,他说他相信我是可以陪他一辈子的人。我说我不相信偶像剧,我更不相信一辈子的诺言,我相信命运,既然相遇,就努力相守,如果有一天命运发怒,想要我们分开,我希望我们都可以潇洒的挥手说再见。

我告诉我身边的朋友,我恋爱了,他们祝贺我走出了初恋的阴影。其实我想我并没有,无论是程鑫还是齐政烨,他们身上都会有苏俊然的影子。他们一样有着莫名的自信,他们一样都会记下我不经意说过的话。就是这样,我才会在很短的时间里,接受他。

☆、第五章

我以为爱情是我一个人就可以驾驭的,我以为只要我认定的爱情,就一定可以天长地久。直到后来我才发现,我不是上帝角色,我只是被上帝操控的一个渺小人物,我无法主宰我的感情。

我和程鑫失去联系的第三天晚上,我叫了齐政烨“老公”,虽然我知道两个男人这么称呼很别扭。齐政烨表示很惊讶,他下一秒就给我打了电话,我接起电话问他怎么了。我说他想确认是我,他要确定是我在叫他“老公”,他要确实我真的接受他了。见他这么激动,我心里点愧疚,因为,我在寻找苏俊然的影子。我和苏俊然在一起的第一天,激动的是我,我也曾打电话给他,一次又一次的的确认,他真的接受我了。我真的是有男朋友的人了。我学着苏俊然的语气说:“你要是再问,我就把你摇醒,然后告诉你,你是在做梦。”齐政烨马上说:“好好,我不问了,不问了。”我说:“寝室还有室友在,微信上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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