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没事儿吧?”蓝烟皱着眉,似乎很担忧的样子。
田玉凝觉得蓝烟的问题很奇怪,笑道:“他能有什么事?顶多就是饿了呗,走,进去看看!”说着,推门进去了。
蓝烟略微踌躇,也跟了进去。
“师父,我给你拿了好多好吃的!”田玉凝欢欢喜喜地将食盒里的食物一一摆到桌上,最后还拿出一壶酒,献宝似的,道:“看!你最爱喝的陈年花雕,我背着老鸨从酒窖里偷出来的,我这个徒弟够孝顺吧?”
老顽童不言语,一把拿过酒壶就往嘴里灌,好像不赶紧喝就再也喝不着似的,直叫旁边三人看得目瞪口呆,直到喝个精光,晃晃手里的酒壶再也倒不出一滴酒来,老顽童这才把酒壶往桌上一丢,抓起个鸡腿就往嘴里塞。
“师父,慢点儿,慢点儿……”田玉凝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忙去扯老顽童的手,这样的吃法,怎么像个饿死鬼似的。
“噗”!
师徒俩儿拉扯中,一口血突然从老顽童嘴里喷了出来!
“师父!”田玉凝大骇,怎么吃饭吃到吐血了?
“你这个不孝徒,师父都快死了,还不叫师父吃个痛快!”这是老顽童见着田玉凝说的第二句话,却如晴天霹雳,叫田玉凝愣在当场。
“师父,你别开玩笑了……”田玉凝回过神儿来,继续去扯老顽童不断往嘴里塞食物的手,“我又不跟你抢,你用得着编这种谎话吗?说,你刚才使的是什么障眼法?差点儿就骗到我了!”
“去去去,咳咳……吃饱了好上路,咳咳……没空和你闹……”老顽童不耐烦地甩开田玉凝的手,说话间又吐了好几口血,却还是不停地往嘴里塞食物。
“你给我停,不许吃了!不许跟我开这种玩笑!”田玉凝大怒,一把将桌上的食物全都扫到了地上,连同老顽童手里没啃完的鸡腿也夺过来摔在地上,指着老顽童的鼻子,喘着粗气,胸口剧烈地起伏。
“你这个孽徒!我……咳咳……”见自己面前的食物都被田玉凝扔地上糟践了,老顽童猛地站起来抬手要打田玉凝,却不想急火攻心,连着吐了好几口血,把那长长的白须和胸前的衣襟都染成红色。
“师父!你怎么了?你别跟我开玩笑了!师父!”田玉凝忙扶住摇摇欲坠的老顽童,跌坐在地上,急得脸上满是泪,却还是倔强地认为这一切都只不过是师父跟自己开的一个玩笑。
“乖徒,你是我收的第二个徒弟……都是武学奇才……你可比她……咳咳……孝敬多了……咳咳咳……”老顽童见哭得跟个小花猫似的田玉凝反而笑了,伸手摸一把田玉凝脸上的泪,放在嘴边舔舔,皱了眉,“不好吃,又咸又涩,不许哭了!”
田玉凝忙抹了脸上的泪,哽咽道:“师父,我听你的,只要你别再开这种玩笑,我什么都听你的,我不哭了,我再去给你拿好吃的,你等着!”说着,就要起身。
“回来!”老顽童拽住田玉凝的胳膊,“你拿来了师父也消受不了了。”
“师父!沁儿会炖二十几种汤,可好喝了,你刚刚只喝了一种,你怎么舍得……”说到这里,田玉凝已是泣不成声,那个“死”字犹如一块大石,压在胸口喘不过气来。